即將迎來新年,但是風月街卻突然大張闊斧的改造了起來。
白日裏,這裏全是被流放而來的罪犯在累死累活的埋頭苦幹,稍微喘口氣差役的鞭子就會落在他們身上,他們是免費的勞動力。
梅薔花灑出去的錢現在已經可以見到了回報。
差役們知道她不喜歡韓姚一家,是因為不喜歡他們都已經連累族人淪為罪人了,還仗着族長的身份欺負族人的行為。
所以他們對韓姚一家子的態度比對其他罪人的態度要惡劣很多,不說鞭鞭見血,但是別人身上有的,他們身上絕對會多一倍。
給他們安排的活也是最苦最累的,一天下來,他們還能站着,就是差役們今天心情好。
心情舒暢。
風月街留芳樓三樓。
梅薔花靠在窗戶邊欣賞落雪紛飛,留月坐在炭盆邊上烤火,手裏持着繡繃一針一線的在給藍毛鳥繡它的畫像,而藍毛鳥站在邊上,時不時伸頭看一看,又時不時地往嘴裏嗑一粒瓜子。
因為它最近體重上漲的太快,梅薔花不得已控制了它的每日食量,每日給它的食物零食都是有數,吃完了就沒有了,所以它現在對每一粒食物和零食都很珍惜,從囫圇吞棗到細細品嘗的習慣,不過兩天時間就養成了。
沒有了它往日聒噪的聲音,梅薔花突然體會到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梅薔花看向斜對面一棟還沒有掛上牌匾的三層樓屋,問留月:
「斜對面那家還沒有掛上牌匾的三層樓是做什麼生意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煩躁。
說完這話,梅薔花忍不住嗤笑一聲,「算我沒問,能在風月街開店的,想來又是一家花樓。」
如果是花樓,裏面一定少不了姑娘,而這些姑娘,十有八九都是被拐賣,或者被父母親人賣出去的。
若是現代,她真沒什麼同情心,因為他們可選擇的方向太多,而這個時代,卻都是身不由己。
留月抬頭看了一眼窗台邊的梅薔花,她聽出了她話里的煩躁與心軟,心下嘆了一口氣,隨後面上帶笑,「確實是花樓,不過卻是一家南風館。」
「竟然是南風館?」梅薔花訝異回頭。
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改明兒得去瞧瞧。
「噗嗤……」留月忍不住笑出來,你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留月點點頭,笑着回答,「這還是因為您帶的頭。」
「???」
像是看出了梅薔花眼裏的迷茫,留月解釋說:「邊關風氣本就開放,這樣的事情本就放的開,加上大家在您身上看到了女子的花錢能力並不比男人弱,所以便覺得這風月街多一家做女子生意的樓也不錯。」
來邊關行商的女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不少,且經過觀察,她們出手可比男人大方多了。
再說了,這樣的南風館又不是邊關開的頭,聽說腹地中的繁華之地,南風館並不少見。
說到這,留月捂嘴大笑,「金媽媽也還說,是不是要將留芳樓改造一下,也空出一層來做南風館,好讓您更加樂不思蜀,不再去別的樓里。」
梅薔花也笑了,「行吶,若是真的建成了,我一定來。」
這麼說着,梅薔花對那還沒有開張的南風館更加好奇了,她還沒有見過古代的南風館呢。
她問:「這南風館是誰開的?」
留月答:「是朝陽郡主開的。」
「朝陽郡主?」
梅薔花聽過這個稱呼,她這段時間也不是在玉城白待的,也打聽過很多消息,而朝陽郡主就是被稱讚最多的人,且消息都是正面的。
當然,一些下水道男人因為她是女子之身,所以酸她,污衊她的話可以直接過濾。
她是邊關百姓心裏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