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師妹,拍個照。」剛從電梯出來,張信就拉着尤今歌在醫院住院部拍了個提着禮盒的照片,還不忘將地面上的標識拍下來,
「待會你去護士站問問導師住哪裏。」他說。
尤今歌一愣,「小師弟他們不是說了嗎?」
張信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去護士站問問,誰知道你來看他了?待會問的時候機靈點,別直接問導師在哪,這顯得我們不關心導師,你直接表情關心地問護士,導師有沒有轉高級病房。」
孫志鵬能力一般,要不是有個好導師人脈,在學校的教授里真排不上名。
所以不像其他教授一樣還有正經外快賺。
更別說他除了家裏,外面還養着倆花錢大戶,如果沒有名下家裏有錢的學生出錢,還真住不起長時間的高級病房。
尤今歌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了,看着給自己拍認證照的張信點點頭,「……我懂了。」
於是倆人在護士站轉了一圈,這才找到孫志鵬住的病房裏去。
孫志鵬住的還真不是單人病房,而是雙人病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有錢的學生放棄他了。
倆人一進屋,就看到了躺在陪護床上的護工。
護工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他看起來憔悴地不行,見他們提着東西進來,立馬起身,人肉眼看着地鬆了一口氣,也沒出聲打招呼,對着倆人笑笑,從柜子上面拿了一個保溫杯就開門走了出去。
那模樣十分迫不及待,仿佛後面有人攆似的。
病床上的孫志鵬陰沉着臉看着進入病房的尤今歌和張信,像是要把倆人撕碎吃了。
張信上前一步擋在尤今歌面前,「教授,我們來看看你,你情況好些了沒?」
孫志鵬抓着手下的被單,恨聲道:「我看你們不像是來看我好了沒有,而是來看我死了沒有的!」
嗐,說什麼大實話。
尤今歌和張信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句話。
「您誤會了,主要是我們倆實在沒時間,師兄師姐們要的的數據……」張信謊言張口就來,他就不信孫志鵬會去問,就算去問了,那些人又不是沒做過。
尤今歌從張信身後站出來,忍不住伸手去敲孫志鵬那隻斷腿。
「你想做什麼?!」孫志鵬大驚,差點直接從病床上坐起來。
尤今歌臉上帶着一絲擔憂,語氣里卻沒有多少誠意,「不好意思啊教授,我現實中還沒見過斷腿的人呢?這不好奇嗎?」
張信眼睛一瞪,看尤今歌的眼神都變了,好傢夥,你這是在嘲諷嗎?和他們先前說好的不一樣啊,都不裝啦?你那臉上的擔憂都快被上揚的嘴角替代掉了喂!
孫志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陰鷙地看着尤今歌,問出了他從住院開始就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我跳樓的事情,是不是你詛咒的?」
學校師生跳樓的事情簡直快把學校管理層搞死了,上面都已經決定請人來看看是不是學校風水出了問題。
尤今歌心中冷笑,臉上卻迅速浮現出被懷疑的憤怒之色,「教授,如今科學昌明,你這種封建迷信的老舊思想要不得!」
「再說了,我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詛咒你?!」
你敢說原因嗎?
當然有緣故!孫志鵬氣結,抬手大力拍着身下的病床,越發懷疑自己莫名其妙跳樓的事情一定和尤今歌有關!
尤今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為什麼突然腦子抽了要去跳樓的事情……」
那是因為她修改了他的記憶,讓他覺得自己做的壞事暴露了,財產全部充公不說,又身敗名裂,妻兒也拋棄了他,被逼的走投無路,所以腦海里只有「跳樓」這個想法。
而將這段記憶誘發出來的引子,就是孫志鵬對她再起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