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梟緩緩睜開眼,露出即尊重又帶着些許疏離感的目光,帶着儘量親和的語氣說了一聲,
「好,你忙吧。」
在陌生人面前,溫梟也很難立刻露出本來的面貌。職業的特殊性讓他自動形成了一層保護層。
……
病房內,
宇文心抽空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兩秒後就被接通,
「又加班了?」
無奈,對於宇文心每天的起早貪黑,自己卻無能為力。
本來以為可以做她家裏的堅強後盾,做飯洗衣。似乎現在也幫不上什麼。所以,不管宇文心賺多少錢,他們都很節省,總是覺得不能拿着女兒的血汗錢來享樂。
對於這一點,宇文心也很頭疼。
「媽,公司建立新項目組的事兒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這幾天太忙了,我就不回家了,把我爸跟你自己照顧好。」
「你怎麼吃飯呀?我每天中午去給你送飯吧。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明天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說到這兒,還有些激動。
說着,腦海中開始盤算着宇文心愛吃的那些菜,進行搭配,一個星期不重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不用了,太麻煩了。我讓他們給我訂個餐就可以了。」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真的不想撒謊。
「不麻煩,我願意給我自己的孩子送飯,我很享受的,這有什麼難的。難道媽媽做的還沒有外面訂的餐好吃?」
語氣中都飽含着甜甜的幸福感,還帶着母親對女兒的撒嬌。媽媽的堅持,讓宇文心不得不接着剛才的謊言繼續。
「那怎麼能跟您做的比呀。我看看。恩……,這幾天中午都安排了飯局,跟人家談事兒,過兩天,過兩天有時間了,我肯定聯繫你,來給我送,好不好?」像哄小孩的語氣。
「好,好,好。那你要照顧好自己。要是再瘦下去,我可饒不了你。」
「我保證,肯定吃的胖胖的來見你。」用盡全身力氣,忍着疼,顯示這自己精神抖擻。她已經自己把連止疼泵的針給拔掉了,這是溫梟有點兒無法理解的。
溫梟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殺人如麻、罪惡深重的犯罪嫌疑人會在最後,通過特殊的思想教育,因為家人而最終妥協。
……
掛斷電話的宇文心臉上還殘留着笑意,看向已經在那裏找了很久的溫梟,
「吃完了?」
「不太餓,一會兒再說。」沒有選擇撒謊,因為在宇文心面前,這點兒事兒,不值得。
漸漸走近,宇文心這才發現溫梟有些狼狽,眼睛佈滿血絲。沒問,但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洗漱用品應該有一套新的,你去收拾收拾吧。」
罕見的用了『商量』的語氣。
如果宇文心在一個地方住的話,會備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是一種習慣。就像做什麼事情,她都喜歡給自己留點兒餘地。
「好。」
溫梟一邊摸了兩下自己的寸頭,一邊走向了衛生間,有點兒害羞,自己這樣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被宇文心看到。
宇文心看着溫梟走近了衛生間,沒有停,接着又撥給了許洲,
「心姐,什麼大事兒?大清早的來打擾我的好夢?」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起來最近心情不錯。
「房子什麼時候能裝好?」
「你怎麼了?」沒點兒事兒,宇文心是不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的。
「什麼時候能好?」又重複了一遍。
「基本的牆面、地板都差不多了,我還想着這兩天去你那兒商量一下家具、電器,床什麼的。要是定做的話,怎麼也得一兩個月吧。」
對於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