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溫梟整理外套,宇文心繞到他的身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他身後深墨綠衣服上已經被大片醒目的血跡浸透了。
「你受傷了。」說的是陳述句,聽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溫梟剛剛反應過來宇文心在說什麼,右手往後背傷口的地方伸去,想要掩蓋一下。沒找到,居然被宇文心給抓住了。
拽着他就往急診大夫的辦公室走去。
「什麼時候受的傷?」
還是那個故作輕鬆,毫不在乎的語調和態度。
可是,聽在溫梟的耳朵里,卻聽出了不同的意思。他懂她。雖然身體還流着血,心裏卻感受到了不曾擁有過的溫暖。
溫梟光顧着享受這種帶着一絲甜味兒的感覺,兩人都已經走到門口了,這才想到『紀律性』問題。
不得不阻止宇文心現在的行動。
停下腳步,用自己的另一隻大手覆蓋住了握着自己手腕的那隻皮膚透白細嫩的小手,湊到宇文心的耳邊,用儘量低的聲音說,
「不行,我這是槍傷。不能隨便找人治。」
溫熱的氣息順着耳朵進入耳道,宇文心的眼神中終於露出了半分的驚訝。
「怎麼會這麼嚴重。」
「不太嚴重,只是我身份比較特殊。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因為太專注於溫梟的傷勢,根本就沒注意兩人現在的樣子、兩人相隔的距離,
「那怎麼辦?要不我給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那位大爺還需要你的照顧呢。我沒他重要。」
宇文心沒管他在說什麼,很自然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打通了許洲的電話,
「許洲,趕緊去藥店買點兒處理傷口的物品。」
「怎麼啦?你哪兒又受傷了?」
手裏拿着剛買的水,正在往回返的許洲停下了腳步,已經有些習以為常,可是還是很擔心。
「不是我。溫梟。買全點。掛了。」
她總是用最簡短的話表達最多的意思。
……
「你應該可以忍。」
兩人一同往剛才推進大爺的急診室走着。宇文心莫名其妙的又說了這麼一句『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的話。
宇文心的這句話,讓溫梟想接又不知道該怎麼接。想了想,又覺得不回答不太好。害怕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以。」兩個字,擲地有聲,好像在應答上級領導的指示,『太認真』就會透露出一種男人獨有的『幼稚』。帥萌帥萌的。
宇文心被溫梟這副模樣逗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看到宇文心笑了,溫梟即開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寸頭。
……
「誰是他的家屬?」大夫從急救室走了出來。
溫梟馬上跑了過去,
「有什麼事兒跟我說。」
「他人沒事,身體各項都正常,應該是情緒波動太大,暈倒了。我也納悶兒了,你們到底是怎麼刺激他的?長輩年齡大了,不能這麼氣他。這次是沒事兒,下次怎麼樣那可就不一定了。」
四十歲左右的一個男大夫,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有一個年齡相仿的父親。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兩個人站在大夫前面,被他這機關槍似的話給整懵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宇文心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
「大夫辛苦了。我們不是他的子女。」
「哦。一會兒,他馬上就被送到病房了。應該沒多久就會醒。」
對於自己的誤會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完,直接穿過兩人,走了。
進男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