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數封告文,看似是對整個戰事的解讀,是戰後的賞罰分明。
有心人則在絞盡腦汁揣度其深意。
其實吧,這就像看新聞聯播一樣,你要是看一天,只能看個表面,很難明白其中深意。
整天看的人就不一樣了。
而從軍和從政的人,都能把國策和施政細節猜出來,當作他們的最高行動指南。
不過這次的告示,很難猜出深意。
李右昌經過反覆思考,也沒看到其中貓膩,他甚至沒能發現陸塵給他樹立的強大對手。
在他看來,李淳罡起復並成了禮部尚書,只是走了狗屎運。
其威脅程度,還不如那升任次輔的原工部尚書馬文元。
還有那軍聖蕭南索,皇上親自洗地,從違抗聖命變成了潑天的功勞,日後回朝時,怕不是要升任武聖公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只有蕭南索被洗白,他才能順勢上位。
畢竟他的功勞也是皇上洗出來的。
唯有那把朴布成掛起來的事,還經得起推敲。
呃~
當然,威脅不威脅的還在其次。
他可是要正經地當首輔,哪怕結黨,也不是營私,最多是報些陸塵的私人恩怨。
畢竟那行軍路上的險死還生,他這輩子都不會忘。
然後真正的威脅出現了,是升任戶部尚書的許青雲。
那是陸塵的直接手下,少不得要對陣。
當然,那是後話,李右昌繼續思考告文的詭異之處,尤其是王成道的告老還鄉,還有敬王和土司謀反...
與他相比,李淳罡就想到的多些。
至少他知道,王成道告老是受了李右昌的迫害。
可他想不通的是,陸塵為何不為王成道出頭,而選擇了急流勇退呢?
還有那敬王,據說已經被陸塵招降,告文中未提及,或許和陸塵有關。
思慮良久,李淳罡霍然而起。
「陳清,備車,老爺我要去陸府!」
他算是想通了,與其瞎猜,不如去找陸塵當面問清楚。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正隆都說了,陸塵不計前嫌,推舉他當了禮部尚書,那他也不能小氣。
禮尚往來地拜訪,最終一笑泯恩仇,不失為一場佳話。
順便還能探聽虛實,問詢些疑惑呢!
就這樣,一輛馬車向着陸家駛去。
神奇的是無人阻攔,也沒用通報,馬車竟然直接駛進了陸家。
還徑直到了馬廄里。
李淳罡都懵了。
陸家可是防範森嚴,進門比進皇宮還難呢。
據傳就算正隆上門,也要通報,若是不給些賞錢,等個把時辰都屬正常。
難道是陸塵未卜先知,提前猜到了他會來?
可他只是一時起意,這時間也卡的太准了吧...
下車之後,他發現車夫陳清比他更懵。
只見陳清滿頭大汗,一臉害怕地看着他。
雖然李淳罡心中打鼓,還是低喝一聲。
「是敵非友,勿要驚慌!」
這算是給陳清壯膽,不要失了方寸,丟他的人。
可他哪裏知道,陳清怕的可不是陸家,怕的是他啊。
陳清是陸家家丁中的老人,和陳宋陳元陳明並稱四大金剛,還是有那麼些威望的。
也正因為這個,看門那小弟哪敢攔他,直接就把他給放進來了。
要不是他瘋狂任打眼色,那小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