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臘七臘八,凍死倆仨。
當然,這話只對苦哈哈的人有效。
正隆元年十二月七日,寒風刺骨,仁壽宮裏擺了好幾個暖爐,宮女們臉都紅撲撲的。
玉蓉卻對這暖和的氛圍很牴觸。
她嗓子發癢,呼吸粗重,有種舊疾復發的感覺。
可此刻,她卻沒心思理會舊疾,而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男子,眉頭緊皺。
男子四十幾歲,橫眉豎眼,大嘴巴薄嘴唇,額頭有個寸長的傷疤,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事實也是如此,這人以前是個地痞流氓的小頭目,幹了壞事被削為奴籍。
之所以召見如此不入流的地痞,皆因為這人身份變了。
就在不久前,這人入了陸府,做了陸府家丁的頭目。
沒錯,男子便是留守的陸府家丁頭子,陳塘。
聽到陸家的人求見,玉蓉不敢怠慢,當即親自接見。
見雖見了,可上京城被圍,她不知道一個留守的家丁找她做什麼。
陳塘面對玉蓉那審視的眼神,絲毫不慌,他煞有其事地打量了四周後,正色道。
「娘娘,您真寢宮果真如老爺所料,到冬日便陽氣大盛,陰氣衰竭。
此對男人算是大補,對女子卻是大大的損傷,想必您並不舒服,有舊疾發作之危啊!」
唔!
玉蓉沒想到,這家丁見她竟然是為了這個。
可眼見大軍圍城,她還哪有空管什麼舊疾呢?
「塵王他已去中州就藩還惦記哀家,他有心了。」
玉蓉不咸不淡地回道。
陳塘卻搖頭道。
「不,娘娘您要重視啊,我家老爺說了,解決此事很簡單。
五行火勢過大,水能克火,只要擺幾盆水後,便可中和火勢,保管那花妖不敢再作祟。」
你妹個花妖。
聽到這花妖二字,玉蓉的眼皮就不自主地狂跳。
旋即她一愣,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陸塵知道這些就罷了,卻如何在大軍圍城時傳令給家丁呢?
想到這個,她迫切地問道。
「陳塘,哀家問你,你家老爺何時說的這些話,又是如何告訴你的?」
陳塘如實回道。
「稟娘娘,是在昨日,用的是那千里傳音之法。」
千里傳音?
玉蓉有些不信,可昨天這個時間點,很讓她心動。
「你家老爺還說什麼了,如實說來!」
陳塘笑了,他反問道。
「我家老爺還讓我問您,你是否知道了那花妖的來歷?」
玉蓉聞言眉頭緊皺。
養的那些花草不是都扔了嗎,這些陸塵都知道,還哪有什麼來歷?
顯然,這問的絕對不是那些被扔掉的花草,定是意有所指,但到底是什麼呢?
隱隱的,她覺得陸塵讓這陳塘過來,定是和解決眼前危局有關。
只要她正確地回答,才有資格知道陸塵的打算。
花妖,花...妃?
玉蓉面色一緊,試探着回道。
「來自勾麗?」
陳塘當即點頭。
「沒錯,就是這勾麗,既然娘娘知道,那就好辦了。
我家老爺說只要您回答上,便讓我給您講個典故,名叫二桃殺三士...」
果然意有所指,玉蓉解鎖了謎底,急忙收斂心神,聽着陳塘的講述。
「我家老爺的老家,有個稱霸州府的大幫派,幫派首領叫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