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莫母,宋錦書特意觀察她的情緒,想判斷她是否已經知道自己女兒被判十五年的事情。
可是莫母看上去特別平靜,好像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放進心中。
宋錦書離開時問護工文姐知不知道這件事,文姐說同病房一病號有親戚的錢也被捲走了,這人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所以她和莫母也每天聽她講案件的進展和結果。
宋錦書猜測莫母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莫蘭的母親,所以才保持平靜。
不過,這樣也挺好,如果她哭哭啼啼,也是影響治療的。
自從當了辦公室主任,宋錦書覺得活兒少了一些,但心累了一些,畢竟很多事需要她去考慮和安排。
但是她卻不並排斥這種工作,相反,她喜歡做這些事情。
而且遇到困難的時候,張啟明都會給她建議,還幫她分析工作的要求和本質,讓她受益匪淺。
私下裏,宋錦書問張啟明,「張叔,您和我爸不一樣,你是有能力的。您當初為什麼不爭一爭呢?」
張啟明苦笑,「有幾個男人在初入職時沒有野心啊!只不過有時候一件小事就會把這條往上的路切斷。」
說完這一句話,他就閉口不談過往。
宋錦書也不再問,因為太多的探究會讓人難堪或者痛苦。
所以張啟明說宋錦書適合走仕途,她具備的很多素質都可以讓她做一個成功的領導。
況且她還有江家和江勁風這個靠山,至少她有機會的時候不會有競爭對手能把她PK掉。
兩天後,醫生說莫母可以出院了。
宋錦書把她和文姐接到租好的房子,還請文姐照顧莫母一段時間。
莫母最惦記着自己的工資卡,於是文姐陪她去單位財務科開了證明,然後去銀行重新補辦了新的工資卡,並把新卡號報給了單位財務科,以免這個月的工資再打到原工資卡上面。
三天後,當莫母看到工資到賬的信息時,眼圈紅了。
她讓文姐去買瓶酒來,自己做了三個菜。
等文姐拎着酒回來,卻聽見莫母在和人通電話,確切點說,是在打着電話吵架。
在文姐眼裏文文弱弱的莫母現在正臉紅脖子粗地喊:「我的工資憑什麼讓你花?我要和你離婚!」
然後莫母就掛斷了電話,還關了機!
文姐小心翼翼地走向前,輕聲問:「大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莫母半晌才抬頭,「酒買回來了嗎?今天我很高興,你陪我喝一杯吧!」
文姐忙點頭,「好!」
就這樣,莫母和文姐喝了一晚上酒,把自己這些年的不如意都講了一遍,最後,醉眼朦朧的她說:「我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地為自己活了!」
第二天,文姐悄悄把昨晚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宋錦書。
說實話,宋錦書對於莫母想和丈夫離婚這件事還是很支持的。他覺得莫父現在的行為太可惡,他也根本不可能再給莫母幸福。
當莫母對她說出自己要離婚時,宋錦書通過周秦專門找了一個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向法院提交了訴狀。
於是她讓文姐寸步不離地守着莫母,怕萬一莫父來鬧事,莫母吃虧。
文姐本來覺得宋錦書有點杞人憂天,可是莫父的行為刷新了她的三觀。他竟然跑來向莫母要她的工資卡,原因是他有兒子要養,他現在的工資不夠花。
聽完他的要求,孟母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她冷冷地說:「你終於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你早就出軌了,外面還有一個兒子!我現在才知道,我們的女兒為什麼變成了那樣。因為在你的心裏,你一點都不喜歡她。她也覺得她爸爸一點兒都不喜歡她。所以她想證明自己,她想要掙很多的錢來證明自己不比兒子差。但是這個傻孩子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