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的陽光照進房間,慕子衿只覺得刺眼地睜開了雙眼。
因為昨晚喝了過多的酒,此時腦袋一片暈眩,只是坐起身來,都能覺得渾身不適,好像被人打過一樣。
她吐出一口濁氣,閉着眼睛踩着紙拖鞋朝旁邊的洗手間而去。
將洗手盆盛滿了水,她將整張臉浸在裏面。
當腦袋抬起,一臉濕潤的她,迷糊的看着鏡子前的自己。
這時,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她這是在……哪裏?
四下張望着,看佈置,應該是在酒店裏,因為她家裏面沒有浴缸,而且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花香香薰的味道,讓人心曠神。
正想着,一道清冽的聲音驟然落下:
「你這是有多不自愛,才會一個人在酒吧那種地方喝酒?」
「你好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就這麼不注意?還是說……你缺愛?」
男人冰冷惡毒的話落在耳邊,如淬了毒液的針,狠狠扎進慕子衿的胸口。
她猛地扭頭。
對上了男人冰冷而深邃的黑眸,他筆挺地站在門口處,雜亂的頭髮看起來就好似雞窩。
慕子衿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不修邊幅的顧景珩,有些怔然。
男人沒發現自己的不對勁,而是擰眉對望。
她尷尬一笑,抬起手指着顧景珩的腦袋:
「顧先生有點不愛乾淨,這頭髮,怕是都能讓小鳥在上面孵蛋了。」
顧景珩擰眉歪頭,一臉不解。
他三兩步上前,將慕子衿擠開,這才看到了鏡中的模樣。
耳尖爬上害羞的紅,他垂首,利索地將慕子衿往外推,整理好後,才推開門看向她。
只是這樣嚴謹而帶着幾分滑稽模樣的顧景珩,瞬間將慕子衿逗笑。
不過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只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抑鬱。
她這是幹嘛?
顧景珩不解,「你昨晚為什麼要喝酒?」
他不愛喝酒,是因為幾年前喝了酒就出事。
他可不想再因為喝酒而弄得滿城風雲。
有那個女人作為先例,就夠了。
慕子衿不說話,只是轉身走向客廳,窩在了上面。
顧景珩感覺不對勁,邁開長腿跟了上來,思量再三,他主動提出:「你要是有需要,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慕子衿依舊不回話。
只是一昧的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景珩又道:「你替我照顧晴天,我思來想去,還是不能因為某些原因就責怪你,所以,你我還是朋友。你有需要就找我,按照我顧家的能力,是肯定會比你更快完成一件事情的。」
顧家的能力……
她怎麼忘記這一茬了?
慕子衿知道她心動了,她抬起腦袋,對上了顧景珩深邃的眸底。
男人明顯是被慕子衿這舉動嚇了一跳。
他倒吸了一口氣,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耳尖的紅越發明顯。
在他面前,慕子衿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抬起腦袋,皺皺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直到門鈴聲響起,才將男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快步向門口走去。
吧嗒。
門剛一打開,換了另一身絲綢V領的唐瑾軒從外頭走入,手裏掛着早餐,對着他打着招呼。
「嘿!」
「你來幹嘛?」顧景珩蹙眉反問。
唐瑾軒卻自顧自地向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