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恍如夢醒,笨拙地從泥濘的地面上爬起,緊跟在苗雷那毅然決然的背影之後,匆匆走下擂台,每一步都帶着慌亂與難以置信。
擂台之下,苗雷猛地俯身,用他那堅實的手臂一把將倒在地上的苗千輕輕攬起,沒有多餘的安慰,也沒有憤慨的宣洩,只留下一個沉默而堅決的背影,徑直向擂台外的大門走去,仿佛是要將所有的喧囂與不甘都拋之腦後。
隨着苗家三人的漸行漸遠,整個演武場好似被解除了某種無形的束縛,剎那間,人群爆發出一陣陣激烈的議論與驚嘆聲,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驚異與不解,議論聲交織成一片沸騰的海洋。
在這嘈雜之中,柳芽在公孫鐵的溫柔陪同下,步伐雖緩慢卻堅定地走向擂台邊緣。經過楊鶴身邊時,他停下腳步,目光交匯中帶着微妙的複雜情緒,輕聲細語地說:「我先回去了。」言語間既有解脫的釋然,也有對未來的無限遐想。
楊鶴聞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間仿佛在努力消化着剛才的一幕幕。他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那是對自己過去認知的深刻反思——原來,自己不僅錯失了一位潛在的天才少年,或許更是忽略了一個背後有着不凡勢力支撐的人物。這一認知讓他內心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儘管嘴上說着要回去,柳芽的腳步卻不自覺地邁向了一旁靜候的藍,嘴角勾勒出一抹略顯狡黠的笑容:「嘿嘿,沒讓你失望吧?」那笑容裏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得意與挑戰成功的自豪。
藍抬眸望向他,眼前的柳芽嘴角掛着一抹未乾的血跡,衣衫破碎,凌亂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散佈着新舊交替的傷痕,記錄着方才戰鬥的殘酷與激烈。在這樣的狼狽之下,他竟還能開玩笑,藍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半是嗔怪半是心疼地說道:「哼!你這傢伙,知道我剛才有多擔心你嗎?!」聲音里既有責備,更多的是藏不住的關切。
柳芽一愣,目光在藍的臉上停留,眨巴了幾下眼睛,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她的面容。隨後,他的嘴角漸漸上揚,發自內心的輕笑在空氣中輕輕蕩漾開來。藍的率真,在這個充斥着虛假與保留的世界裏,顯得格外耀眼,讓人無法忽視。
「你要回去了嗎?」藍的話語輕輕響起,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留戀與期待,仿佛是在這喧囂退卻後的寧靜中,悄悄詢問着柳芽,也在詢問着自己。
藍注視着柳芽臉上突然綻放的笑容,那笑如春風拂面,溫暖而又不失嬌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後嘴角輕輕上揚,做出一個孩子氣的嘟嘴動作,緩緩開口問道,聲音裏帶着幾分柔和與關切。
柳芽輕輕點了點頭,眼眸中閃爍着溫柔的光芒,輕聲細語道:「是的,受了傷,若再勉強練習拳術,恐怕不利於恢復,還是先好好休息為好。」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清新又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聽了這話,藍重重點頭表示贊同,接着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給自己打氣,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堅決,朗聲說道:「那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我有馬,可以讓你不用那麼辛苦地走回去。」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想要守護與幫助的誠摯情感。
柳芽聞言,神色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藍會有此提議,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輕聲回應,聲音雖小卻充滿了認可。
在一旁默默觀察這一切的公孫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顯然對這番場景感到頗為滿意。他沒有多言,只是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料。
在他們所處的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裏,強者擁有多位伴侶並不是什麼罕見之事。柳芽在高級煉器師的授勳大會上的表現雖然引人注目,但在公孫鐵看來,這不過是強者魅力的自然流露,無需大驚小怪。畢竟,在他的家庭里,也同時有着三位妻子,這種現象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楊鶴,望着藍與柳芽並肩離去的背影,心中雖有微許無奈,卻也並未多加干涉。南山院本就倡導自主學習的精神,若學員無意修煉,旁人自然無權強求。大部分學員出於對自身技藝的追求,依然會選擇按時前來,畢竟,學到的每一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