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加快了步伐,目標直指南山院。如今,除了南山院和那神秘的器閣,似乎再無其他更能吸引他的地方了。沿途,關於苗家遭受滅門的消息不絕於耳,而這一切的背後策劃者江少寒,卻如同隱形人一般,幾乎無人知曉他的真實面目。柳芽心中暗自感嘆,雖然報仇雪恨讓他心中的重石稍減,但那份失去的痛楚,依舊在心底深處隱隱作痛。
不久,他抵達了南山院的範圍內,正值學生們聚精會神於教室中汲取知識的時刻。柳芽熟門熟路地穿過曲折的廊道,向教室邁進。剛至門口,一陣女教習清晰而不失溫和的講授聲穿透門扉,迎面而來。他沒有絲毫猶豫,推門而入,禮貌地朝講台上的女教習微微點頭示意,隨後徑直走向自己熟悉的座位。
然而,這次坐在他身旁的不再是溫婉的藍,而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壯漢。這一變故讓柳芽心中泛起一絲波瀾,但他很快調整心態,準備融入學習的氛圍。
正當他甫一落座,那女教習忽然提高了音量,呼喚着他的名字:「柳芽!」他微微抬首,目光相遇,輕聲回應:「嗯?有什麼事嗎?」
女教授的眉眼間帶着幾分嚴肅,聲音沉穩卻不乏關懷:「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遲到該怎麼做嗎?」
柳芽聞言,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腦海中迅速回溯,確認道:「嗯……確實,沒有人特別提醒過我這一點。」這份坦誠的回答中,夾雜着一絲對自己粗心的自責。
那女教習身軀微頓,仿佛被突如其來的挑戰打斷了平日裏的威嚴節奏,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悅,隨即眼眸一沉,步伐加快,宛如一陣急風,直抵柳芽身側。她伸出手,動作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緊緊扣住了柳芽的胳膊,語帶諷刺又不失堅決:「那麼,起身吧,我將親自指導你何為尊師重道!」
這一幕,伴隨着教習那尖銳的話語,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教室內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焦於這對立的兩人之間。柳芽感受到四周投射而來的複雜目光,眉頭輕輕蹙起,卻未顯絲毫退縮,緩緩挺直了脊背,目光坦然地迎上了教習的眼神。
「現在,給我道歉,接着,到前面趴下,雙手支撐地面,堅持一個時辰後再考慮起身的事!」教習的聲音裏帶着不容置喙的冷厲,仿佛每個字都凝結着寒霜。
面對這份近乎羞辱的命令,柳芽眉心的褶皺加深了幾分,聲音平靜中帶着幾分不可忽視的質問:「難道沒有人教導過你,身為教師應維護學生的尊嚴嗎?」
「你這是在和誰說話?」教習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愈發陰沉,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預示着即將來臨的風暴。她的修為雖僅止於武魂境初期,但在這些未經世事的學生面前,這份實力已足夠確立其不可撼動的地位。加之其嚴苛與古板,在南山院內,即便是作為女性,也鮮少有人能對她抱持好感。
而今,柳芽敢於公然挑戰她的權威,教室中竟有不少人心生共鳴,暗自站在了柳芽一邊,這情形恐怕連教習自己也未曾預料。
柳芽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聲音中不帶絲毫溫度:「我在和誰說話,你心中難道沒有數嗎?」
「放肆!」教習怒形於色,瞬間揚起手,一記耳光眼看就要落在柳芽的面頰上。這一舉動,對她而言,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懲罰手段,過往無數學子皆領教過其不留情面的手腕,甚至有幾人因此傷勢不輕,需休養數日。
但就在巴掌即將觸碰到肌膚的剎那,柳芽身形微動,閃電般舉起手,準確無誤地擒住了教習的手腕。那一刻,教習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從對方手中傳來,就像被精鋼製成的巨鉗牢牢鎖定,半分動彈不得。
柳芽目光平靜如水,輕輕一抖手腕,輕易地擺脫了對方的束縛,語氣依舊平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要明白,我來到這裏是求知的,而你的職責僅限於傳授知識,除此之外,我們並無高低之別,勿要自取其辱。」
他的言辭擲地有聲,也恰恰反映了南山院的教學理念——學習全憑個人意願,自由而不受過多約束。然而,這樣的環境卻也給了一些教習過度施展權威的空間,而這位教習的行為無疑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