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盛清已經穿戴完畢,洗漱好站在床頭,看着在熟睡的許梓衿,一顆心被填滿,盪着暖意。
準確來說,他其實壓根沒怎麼睡,只是小憩了一會兒。
但他此刻卻一點也不困,甚至整個人面色紅潤、精神氣十足,連眼窩下那淡淡的黑眼圈都顯得不那麼違和了。
盛清注意着時間,看了五分鐘,才不舍的在許梓衿額頭上印下一吻,打算離開。
結果,剛起身時,許梓衿朦朧的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其實也是剛睡下,盛清抱着他去洗澡的時候,他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只是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早上六點前一定要醒過來,看着盛清離開才行。
或許是不斷的默念提醒真的奏效了,哪怕再困,他還是趕在盛清離開前,醒了過來。
盛清沒料到他會醒,小聲訝異道:「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
許梓衿其實很困,但他強行讓大腦開機,眯着眼睛搖了搖頭,嗓音帶着沒睡醒的慵懶粘膩,「不想醒來後看不到你。」
盛清笑了起來,溫柔的哄他,「不會的,放心睡吧,保證你醒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許梓衿不知道是沒聽進去還是不相信,固執的說:「不行,我現在就要看看你。」
盛清很享受被許梓衿依賴的時候,就像此刻,一顆心軟的不成樣子,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來給他。
當然了,摘月亮對他來說也不難,如果許梓衿想要的話。
見許梓衿這樣,盛清聲音放的更輕的哄,「抱你,好不好?」
許梓衿大腦反應很慢,遲疑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盛清說了什麼,輕輕的點了下頭。
盛清順勢坐在床邊,把許梓衿抱起來放在腿上。
怕他受涼感冒,盛清拿起床上一件厚的外套給他穿上。
許梓衿閉着眼睛,在盛清溫暖的懷裏窩了幾分鐘。
這裏是他最喜歡最嚮往的地方,盛清的懷裏很安心很溫暖,可以柔化所有的煩躁不安。窩在懷裏閉眼感受着盛清的心跳,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簡直如沐春風般,讓人心曠神怡。
雖然很不舍,但許梓衿還記着盛清請假的時間,六點前他必須要趕回實驗室。
沒辦法,許梓衿只能在他懷裏睜開眼睛,輕聲的問,「你是不是要走了?」
盛清看了眼手錶,五點三十五分,他柔聲道:「不急,還有十分鐘。」
「嗯。」
這聲「嗯」沒什麼情緒,很平靜,但盛清還是聽出了藏在其中那麼一絲的失落與難過。
他正要低頭查看,許梓衿的表情,喉結上突然傳來一絲酥麻的疼痛感。
許梓衿回了個「嗯」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負氣般一口咬住了盛清的喉結。
這次咬的力道有點大,像是一種宣洩方式,將內心所有的不舍、難過、思念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全部傾注在牙齒下咬着的脆弱喉結上。
盛清只是皺了下眉,不但沒推開許梓衿反倒把他抱的更緊,讓他伸脖子咬的不那麼吃力。
許梓衿記着時間,沒多久,就放開了盛清,重新窩回到他懷裏。
盛清吞咽了一下牽動喉結,傳來絲絲痛意,聲音啞的不成樣子,「發泄完了?」
「嗯。」許梓衿在他懷裏抬頭,「做個標記。」
盛清摸了摸他烏黑濃密的軟發,柔聲問,「你不會以為,我回實驗室後,就不回來了吧?」
許梓衿抱住他脖子,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含糊道:「不是嗎?你請假只請到了今天早上六點。」
盛清又問,「所以,是因為這樣,才要做標記?」
「嗯。」
盛清溫柔的笑起來,無奈又寵溺的說了句,「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