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部落頭領架不住依稚斜兇狠的目光,只能硬着頭皮道:「大王子,咱們還是撤軍吧。」
「如今糧草被毀,早已軍心潰散。」
「而且這一天打下來,紅河部的傷亡你也看到了……」
依稚斜立刻反嗆道:「正是因為紅河部傷亡巨大,才不能夠讓紅河部一直擔任主攻,也是時候輪到你們出場了。」
「怎麼?列位都是可汗的臣子,卻只讓紅河部出力不成!」
雖然依稚斜早已暗中得到了孛兒只斤的授意,要趁着這次機會削弱紅河部的力量,然而多尼今天的識趣,讓依稚斜十分高興。
而且紅河部也的確打了一天,從戰場上得到的情況來看,傷亡的確不小。
如果繼續讓紅河不擔任主攻的話,恐怕很容易引起反彈,而且那樣一來,想要趁機削弱紅河部的企圖也就太明顯了。
所以,不論於公於私。
都應該讓其他的部落輪換了。
那名頭領微微蹙眉,有些不悅道:「大王子,即便我們都是可汗的臣子,你也不能讓我們去送死吧?」
「混賬!」依稚斜頓時大怒,抽出馬鞭毫不客氣的就抽向了那名頭領。
「我是大王子,我的父親是可汗!而你,不過是我的家奴!」
「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
依稚斜暴怒之下脫口而出。
然而,這句話卻是捅了馬蜂窩。
因為匈奴人的政治體系,就註定了各部落之間不可能像南朝的中央集權一樣,完全聽命於皇帝。
各部首領也全都是獨立的存在,擁有競爭可汗大位的資格。
依稚斜的跋扈,徹底惹惱了在場所有人。
尤其是那名被鞭打的頭領,更是氣得一把按在腰間刀柄上。
「依稚斜,給你臉叫你一聲大王子。」
「要是不給你臉,你算什麼?」
「我還就擺明告訴你了,今天這場戰鬥我們斡汗部不會參與!」
「告辭!」
「你……」依稚斜頓時氣的火冒三丈,眉眼間閃過一絲怒色。
就在斡汗部頭領轉過身的剎那,依稚斜忽然拔出腰道,一刀將對方的腦袋砍了下來。
依稚斜彎腰提起對方的頭顱,兇狠的道:「還有誰敢抗命不遵?」
看着那顆血淋淋的頭顱,場面頓時陷入一片窒息般的沉默。
沒有人想到,依稚斜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
竟然因為言語之爭,當場砍下了一名部落首領的頭顱。
那可是擁有貴族頭銜的部落頭領,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說殺就能殺的。
依稚斜此舉,頓時人人自危起來。
而斡汗部的親衛,看到自家頭領的人頭就這麼被砍了下來,頓時暴怒。
「依稚斜,你敢殺我頭領?」
兩名親衛立刻就想抽刀報仇,卻被依稚斜的親衛當場斬殺。
依稚斜還嫌不夠,唯恐斡汗部的其餘人馬作亂,當即下令道:「立刻將斡汗部的人全部絞殺!」
依稚斜的副手立刻領命而去,不一會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斡汗部駐地便淪為了人間地獄。
斡汗部並不是什麼大型部落,這次出征,全部人馬也只有三千。
在面對依稚斜一萬五千大軍的剿殺之下,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眼看一個部落,就這麼被依稚斜抹去,其餘部落頭領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沉着臉各自抽調人馬,按照依稚斜的要求輪批進攻黑水城。
而紅河部自然是順理成章地撤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黑水城的守軍卻是沒再手下留情,滾石雷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