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房間並沒有之前關着燕澤的宮殿大。
空間狹窄,有些寒磣,但房間變小,就不那麼空蕩,那種獨留一人的孤獨與寂寥感也少了許多。
房間裏還多了一張小木床,上面什麼也沒有,就是幾塊單薄的木板鋪在一起,那也比冰涼的地面好了許多。
燕澤被魔衛從門口推了進去,雙手雙腳上的鎖鏈都被綁在了角落一根粗壯的柱子上。
鎖鏈延展的長度,恰好能讓他坐在小床上,短暫地依靠在床背上休息一會兒。
房間裏有一扇窗戶,高高的位於床鋪對面的牆面最高的位置,碰不到,可好歹能容納一些光亮照射進來。
床邊的牆面上放了一盞小小的燭燈,卻像是擺設一樣。
蠟燭陳舊並沒有點燃,將門關上,便只有那高高的窗上能透出一小點光芒。
整體來說,現在的環境,看上去似乎都比之前的好很多。
但那掛在遙遠牆頭上的灑進來的日光,僅僅停留在燕澤腳邊不遠不近的位置。
可望而不可即,像是給人希望,又不給他觸碰的機會,反而更加讓人絕望。
將燕澤安排好,那魔族守衛立刻看向殷琇語:
「殷小姐,您看,我們這已經按照您說的安排好了。時間不早了,廚房也開始準備晚膳了,不如我們先送您回去。」
殷琇語實在不習慣被叫魔後,在出來後就跟兩個魔衛交代了改變稱謂。
她觀察了下屋內的環境,又看了看兩名魔衛的神情,沒有說話,順應着他們的意思轉身離開。
屋外光線短暫地站在燕澤的眼瞼上,又幾乎在眨眼間消失。
他垂着眸子,聽着房門合上時帶來的震響,眼睛輕微地眨了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魔界的夜晚來得早,去得晚,比平常的凡間的夜晚要長許多。
自然,魔界的夜晚與凡間也是大不相同的。
天上像是蓋了一層密不透氣的黑布,濃厚的墨色一層撲過一層,在上面再看不見別的顏色。
晚上沒有星星,唯有一輪血月掛在天空之上,詭異的紅,讓夜晚的魔族變得更加興奮。
於魔族來說,這就是他們的狂歡時刻。
血月讓魔族體內力量蓬勃,也會抑制靈氣的流轉速度,壓制修士的大半能力。
血月的存在獨獨魔界有,這兒便成為了他們的大本營。
門外,兩名魔族守衛開始討論今晚要去哪兒遊玩。
魔衛甲:「聽說前不久夜霧街開了家新的酒樓,出了幾種新酒,味道都很不錯。不如今晚咱倆去看看?」
魔衛乙:「那……裏面關着的人?」
魔衛甲:「管他做什麼,這大晚上的,還擔心他跑了不成。這個時候,他能跑掉……?呵,笑話。」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指了指天上血色的月亮,臉上掛着含着惡意的笑。
「他要能跑掉,我認他當爺爺。」
魔衛乙望了望天上的血月,很快理解他未說盡的話。
他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就開心地同意了。
「行啊,那我們今夜不醉不歸。我請你,今天喝酒別擱那再跟我磨磨唧唧的啊。喝不了你就認輸,你也別打賭給裏面的人當孫子了,直接認我當爺爺吧。」
「你小子,行啊,今晚喝酒誰認輸誰孫子。」
魔衛甲一拳砸在魔衛乙的肩膀上,被激起鬥志,與同伴肩撞着肩往外走去。
他們也沒囑咐其他魔來交班,說笑着離開的聲音在燕澤耳里漸行漸遠。
按理來說,他們這個時候戒備這麼寬鬆,對於燕澤是個很好的逃跑機會的。
事實卻是,他確實如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