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木犬和白淵二人背上行囊,在宋斷指的目送下,一路下了缺一山。
微涼的晨露打濕了白淵的褲腿,白淵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他可不認為,自己身邊這條閹狗,會這麼好心,主動陪自己下山,給自己帶路。
兩人之間積怨頗深,且不論兩人是競爭關係,這狗三番五次刁難他,就算是為了之後殺掉宋斷指,少一絲變數,他也要將其除掉。
同樣的,白淵也做好準備,迎接對方的突襲。
現在他知道對方的境界,對方不知道他的手段和底牌,但為了穩妥起見,白淵沒有搶先一步動手,而是跟在後面,有意地與之錯開一個身位。
缺一門的山洞早已消失他身後,但這不代表他的自由,脖頸上的鐐銬始終都在,只要他被宋斷指發現有背叛的意思,就會被其輕易抹殺。
脖頸上的鐐銬的冰冷觸感,讓任何弟子都為之恐懼,仿佛宋斷指那雙眯起的眼眸,始終在他們身後,悄然注視着他們。
這也是一道偃器,白淵研究過,以他目前的能力,無法將上面的鎖打開,但鎖打不開,不代表就脫不下來,他已經想到了辦法。
兩人剛到山腳下,木犬突然頓住腳步,白淵也停住。
「師兄?」
「師弟啊,你知道師尊讓我們下山來,是幹什麼的吧。」
「知道啊,買偃材,紙條上寫着呢。」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沒發現嗎?師尊現在手上,就只剩下我們兩個弟子了。」
木犬意有所指,這幾個月來,缺一門下的弟子,去了又來,來了又去,宋斷指起早貪黑,在她的悉心教導下,送走了一屆又一屆的弟子,然後又迎來了一屆又一屆的新弟子。
只是到了最後,只剩了他們兩個。
「如果給你一些時間,你或許能超越我,倘若你謙卑一點,懂得禮讓前輩,我或許還能幫襯你一二」
話沒說完,就被白淵打斷。
「師兄,我再叫你一聲師兄。」
「嗯?」
「修行之道,本就是和人爭,與天斗,你陰火搶不過我能怪誰?」
白淵早有覺悟,自從踏上修行這條殘酷的道路起,就相當於暗中籤下了生死契的拳手。
「為了修煉資糧,修士隨時都會與別人起衝突,雙方對賭,他們要毫不猶豫地把敵人殺死,同樣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生死道消,怨不得旁人。」
「分明踏上修煉之路不過幾個月,你倒是比我看得明白,是我小看了你。」
「另外,哪怕我處處忍讓,你我之間也終有一戰。」
白淵背手而立,如同高人之態,說話間,一股莫名的宿命感油然而生,聽得木犬一愣一愣的。
「師弟何出此言?」
「因為就算我讓着你,你也還是會嫉妒我,嫉妒我有你沒有的東西。」
「我沒有的東西你踏馬找死!」
木犬立刻反應過來,白淵口中所為何物,當即勃然大怒,掏出那把暗金色榔頭,如瘋狗一般衝殺上去。
砰!
榔頭砸落,空氣爆鳴,白淵後退閃躲,這柄榔頭白淵見過不止一次,這錘子看起來不大,握在手上小巧如同玩具,但卻威力非凡,每次木犬殺人,都只是輕輕一敲,就能將凡人的頭蓋骨震碎。
而眼下,對方顯然使出了七分力道,尋常偃者也要退避三舍,對於白淵能夠成功閃躲,對方顯然也是頗為吃驚。
正當木犬一擊未果,重心尚未擺正,白淵卻在後退三步後站定,一股紫黑的火焰在他手心凝聚,隨即猛地甩出。
轟!
火光在瞳孔中放大,木犬只覺得心頭一顫,大驚失色,朝側方及時躲閃,卻隱隱看見白淵嘴角勾起凡弧度。
「爆!」
轟!
下一刻,陰火炸開,木犬整個人都被炸飛出去,在不遠處摔得,等到再次站起,已然是灰頭土臉,渾身衣服被炸得破破爛爛。
帶着無邊的怒意,他再次衝上來,和白淵戰作一團。
此刻,慢魚還在白淵的丹田中,所以他還屬於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