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蔡京忽然覺得,自己也是個伶牙俐齒的人,可是每次他都是鬥志昂揚的見三娘,又都會在她面前被她說的啞口無言。他細細想了一下,若正如三娘所說,那些人自行踏破了書院的門,自行主張想要相看,三娘確實有可能不知情。可是為何那麼巧,偏偏二人都是書院的學子,如果不是三娘故意去拋頭露面,他們如何得知?
想到這裏,瞬間蔡京又覺得有了底氣:「若不是你有意招惹,他們怎麼會看到你,怎麼會對你動了心思?又怎麼會流言蜚語漫天都是?」
三娘不想與他糾纏,就淡淡說了一句:「敢問蔡公子,你現在站在我面前,可是我有意招惹糾纏?有心人看了去,怕是又一段香艷的故事吧?」說完很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你快些離去吧,少給我惹麻煩!」
蔡京何等的高貴世家兒郎,從來沒有人對他用這樣厭煩的口氣說着這樣的話,好似他與三娘的對話他一次也沒有贏過,本以為這次可以來看點笑話,而且想着如果她要是哀求自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幫她解下圍。原本還沾沾自喜一副高高在上的心態過來看戲,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自己竟成了那無理取鬧的小人,還被她說着厭煩的話。
「你~!你……,你!」蔡京一時氣結,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我好的很,就是名聲一直不好,蔡公子趕緊離去,別被我拖累了。」三娘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蔡京怔在當場。真是對這個「水性楊花、厚顏無恥」的女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憤的將手中的摺扇扇的呼呼生風。
待他冷靜下來,心裏又莫名有些懊悔——原本是想幫她一下的,沒曾想,鬧成這樣。
他抬起頭,長長一嘆,心裏對自己安慰着:我不是為了自己,只是恐怕回去跟趙頊無法交代。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三娘沒有回頭看蔡京,也同樣氣鼓鼓的往回走去。剛坐上馬車一會,就在路口被人攔住了。那人就在馬車外,對着三娘深深一揖,朗聲說道:「陳夫子安好,在下黃庭堅,望夫子留步。」
「我不認識你!」三娘一聽名字就更加生氣了,原來肇事者就是他。理都不想理一下,吩咐馬車繼續向前。
「陳夫子稍等,在下有幾句肺腑之言,懇請……」黃庭堅有點着急的想攔着馬車。
三娘本就在氣頭上,呼的一下撩起馬車的窗簾,板着鐵青的小臉,對着黃庭堅沒好氣的說:「既然你喚我一聲夫子,我也就托大說你兩句。你是學堂學子,想來應該知禮儀、明廉恥。自古男女大妨,你我本就不該私下見面。且在書院中,我為夫子、你為學子,師徒倫常,你也不該攔我馬車。既然攔了,理當問詢學問、切磋技藝,而不該向我陳什麼肺腑之言。」一番話三娘說的又快又急,十分嚴厲。
黃庭堅沒想到三娘對他攔馬車之事反應如此強烈,他思索一下繼續說着:「陳夫子,在下並非有意叨擾,也非不明是非之人。今日觀夫子心情欠佳,改日我再於璞文堂內正式拜會,自然會陳清內容。還望夫子不要推辭。」說完翩然一揖,絲毫沒有被三娘的指責所動容。
三娘發完脾氣,也冷靜了一些,思索了一下,既然事情因他黃庭堅而起,他願意在璞文堂內當面說明,也是一件好事。把這樁事說清楚了,外面的流言才能止住。於是回答:「那不若明日下午,璞文堂偏廳內,在楊夫子書房一同見面。」她想着,就算黃庭堅有什麼話,在書院內,當着楊夫子他也會收斂一些。對外,也排除了私會外男的嫌疑。
黃庭堅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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