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雅看着眼前說話的樊夫人面龐,細細思量了一下,微笑着回答:「原來是樊朗小將軍的母親,失敬失敬。」原本學院裏武將家的學子就那麼幾個,姓樊的就剛好樊朗一個,再加上樊朗與母親長的又有幾分相像,王思雅就斷定是他了。「樊朗小將軍文武兼備,上次在詩會中還以一首『他日若得寶劍來,澄清魑魅攬籌謀』的豪邁詩句被眾人點評頗有詩聖之風采,才華可見一斑,夫人無須自謙。」王思雅說的淡然、笑的坦誠。
樊夫人就不同了,一下子眼睛都亮了:「真的?夫子說的他的詩有詩聖風采?」王思雅笑着點點頭。樊夫人撫掌笑起來:「這可真是好消息!真是要多些夫子教導了。」許氏在旁邊附和着:「曾姐姐,你家將軍這下可以放心了吧?」樊夫人本名姓曾,自小與許氏相熟,平日裏許氏都喚她曾姐姐。她高興的合不攏嘴:「高興!高興!這小子上次詩會回去什麼都沒說呢。我們還以為……嗨,有楊夫子這樣的先生,實屬我樊家之幸。」說完就要朝王思雅行禮。
王思雅微微一讓,也開心的說着:「夫人客氣了,這也是樊小將軍自己努力的結果。畢竟他們才來書院不久,這些成績也是他們自己的成績。」「我的楊姐姐,你是不知道,」樊夫人一開心就不管不顧的拉着王思雅的手、喊着她夫家的姓說起來:「我和將軍家都是幾輩子的武將之家,我家將軍就想着若是我家小子能走個科舉、得個文官,哪怕是最小的文官,我們也是要舉家歡慶的。」
現場眾人都微微沉默了一會,武將為國為民出生入死,在朝堂上卻處處不如文官,樊將軍有這樣的想法也不足為奇。只是武將之後科舉出仕遠比想像的更難,非常人所能。
「樊夫人,」馮氏看場面冷了下來,就對着樊夫人說着:「樊將軍忠勇為國,本就是朝堂典範,不論小將軍將來是從文還是從武,定然都是會光耀門楣的。我看那孩子本就是極好的。」樊夫人被誇的開心的笑着,忽然她目光一轉,指着楊素曉問着:「曹大夫人,這位應該就是陳夫人吧,想必陳小夫子也一同前來了吧?」
眾人都一愣,不知道如何突然提起三娘。楊素曉聽了點點頭,微微行禮說着:「勞煩樊夫人掛記,小女不敢擔夫子一名,只是略識些文字,在集雅閣給魏夫子幫忙而已。姝兒,過來拜見樊夫人。」三娘聽到後走了過來。
樊夫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她穿着一月白色菱花紋上衣,下配一條胭脂紅的裙子,外面披着一件月灰的素色紗衣;頭髮梳着簡單髻,一串籫花的珠串隨髮髻蜿蜒,側面小小一朵胭脂紅的絹花。整個人素淨卻不冷清,鮮亮卻不張揚。樊夫人輕輕的點點頭。
「陳靜姝問樊夫人安。」三娘一邊說着,一邊深深一福。「喲,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樊夫人笑的滿眼舒展,「我啊,就是好奇,你說這女子做夫子,得是要多大的才學啊。嘖嘖,不得了,前有曾夫人魏夫子,後有你這樣年輕的陳夫子,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親自把三娘扶起來,然後細細端詳着。三娘不卑不亢,眉眼略略垂着,嘴角帶着一個得體的微笑。眉毛彎彎的似新月、濃密的睫毛覆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皮膚帶着少女的絲絨感,白的透亮;小巧的嘴巴微抿,淡紅色的口脂趁的她的面龐玲瓏剔透。樊夫人看的都忘記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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