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纏綿的春天,就在各自陰霾的氣氛中過去了。
就連科考都沒有激起一點水花,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立了夏之後,忽然風波乍起——官家與包拯賭起氣來。
這個事情傳到三娘耳朵里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了,三娘還是忍不住要笑。
官家因為立嗣的事情,對包拯已然一忍再忍了,包拯又連着彈劾了他的兩屆三司使,官家索性讓他去做三司使,省的他囉嗦。而後是包拯一再推辭,官家卻一道一道的指令下來,讓人推辭不得。
當然,民間已經把整個故事都編的很完整了,繪聲繪色的描寫着包拯如何黑着臉、官家如何氣的吹着鬍子。
蘭芝笑着將故事講給三娘的時候,三娘也聽的津津有味。
不過等笑過之後,三娘擔心起來。包拯素來剛正不阿,抨擊之事自然事出有因;為何連着兩個三司使都有過錯偏偏讓他捉到?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吧。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等包拯當上三司使之後,以「蹊田奪牛」為首的流言就散播開來,一波一波的傳着。包拯就成了以公謀私、自私自利之人。
所謂捧殺,不過也就是殺人不見血而已。
三娘看向陳飛遠的房間,這顯然就是大將軍一派做的反撲,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被牽連。
接下來的日子就這樣靜如流水的過着,三娘每日裏繡花、練字、陪靜孌玩耍、陪楊素曉聊天,靜楠靜松也不見異常的上學下學、陪三娘練字讀書、陪楊素曉吃飯聊天。
趙仲針下過兩次帖子,都被靜楠找藉口推辭了;陳飛遠有兩次夜不歸宿,還有一些時候是睡在書房,人也越來越沉默寡言。
中秋這天,一輪明亮的月亮早早的升至了半空。陳飛遠難得的在家吃飯,楊素曉同樣將飯擺在了院裏。
只是飯桌上,陳家氣氛凝重,沒有人講話,連平時愛說笑的靜松也不怎麼開口,只有靜孌時不時的說着什麼、楊素曉低聲的答着。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陳飛遠開了口:「泰山大人再開春就有六十了吧?」
楊素曉一愣,停下筷子,看着陳飛遠說道:「父親生辰在夏天,還早。」
「之前就說過想回去看望他老人家,估計今年我是沒辦法離開了,你趕在冬天之前帶孩子們一起回去給岳丈祝個壽吧。早點回去,多呆些時日,你也回去看看岳母。你們都好久沒見面了。」
說起父親母親,楊素曉都紅了眼眶:「自打生了三娘、母親來看過我一次之後,便再也沒見過了。」
陳飛遠點點頭:「是很久了。你安排下,早點出發吧。」
靜楠靜松一直默默的吃着飯,聽到「早點出發」,便相視一眼,繼而又埋頭吃飯。
「四個孩子都回去嗎?」楊素曉有些為難,她一個婦人,帶着四個孩子,靜孌才兩歲多,千里迢迢的路程,確實不好辦。
「都去吧,你先整理好行李,其他的交給我來辦。」陳飛遠的態度堅定。
「年節呢?我們不在如何是好?」楊素曉擔心陳飛遠。
「我爭取年前趕回去,我們在京兆過年吧,到時候就只怕是要叨擾岳丈一家了。」陳飛遠似乎將一切都盤算好了。
「父親,那學業……」靜松熬不住開了口。
「你外祖那邊開着學堂,本身又是大儒,難道你短了你的學業?回去了正好讓外祖考證一下你的三腳貓課程。」靜松還沒說完陳飛遠就打斷了,然後他又轉臉對靜楠說道:「靜楠啊,你學業向來不錯,這次趁着機會跟外祖好好討教一番,爭取明年科考有所建樹。」
靜楠靜松點頭稱是。
「再有,夫人,若是女兒家的學堂,讓三娘正好去聽聽,她底子不錯,別被我耽誤了。」
楊素曉稱是。
喜歡大宋寵妃陳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