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輕只要一想起當時刀姬那狠辣決絕的模樣,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彼時,刀姬不分青紅皂白、不管是非對錯,二話不說便要對她痛下殺手。
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與她前世對「血衣刀姬」的幻想簡直天差地別,就好像心中一直供奉的偶像突然之間形象崩塌,碎了一地。
再看看眼前這個已經變回徐長音的女子,正傻愣愣地站在那裏。
眼神中透着一絲憨氣,嘴角還帶着一抹呆呆的笑意。
徐長音察覺到洛雲輕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腦袋微微一歪,眼神里滿是純真無邪的疑惑。
洛雲輕在心裏暗自比較着這前後的變化,不禁感嘆:
果然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更讓人覺得親近和安心,什麼「血衣刀姬」,那種奇怪玩意還是消失得好。
不過,洛雲輕也不得不承認,刀姬的實力確實強大得令人敬畏,不愧是在後世被人們傳頌的頂尖強者。
就在這時,洛雲輕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刀姬曾經說過的那句「不會用這副軀體」。
她心中念頭一轉:
不對啊!刀姬當時只是操控了徐長音的身體,其真實的戰力水平實際上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想到這裏,洛雲輕伸出手,一把狠狠捏住徐長音的臉頰,用力往外扯着。
徐長音臉頰一痛,慌忙道:
「雲輕!你幹嘛呀?!」
「原來你這傢伙一直在藏拙啊!怪不得之前和張天舒戰鬥的時候,你表現得比以往強了那麼多,合着那才是你第一次真正全力以赴地戰鬥是吧?!」
徐長音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臉上心虛的冷汗直冒。
她心裏清楚,自己的小心思被洛雲輕看穿了。
洛雲輕越說越激動,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一般:
「你還說什麼只是在構思?你光構思就弄出了三個方案嗎?騙鬼嘞!結果呢,鬧了半天,每次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那裏傻乎乎地認真應對!而你卻在旁邊偷偷摸魚,是不是?!」
「不四泥噶訴偶寨摸四尿嚶嘗一鞋實逆滴嘛!(不是你告訴我在末世要隱藏一些實力的嘛)」
徐長音含含糊糊地辯解着,腮幫子被洛雲輕捏着,說話都不利索了。
洛雲輕一聽,這確實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頓時又羞又憤,手上的力氣不由得又加大了幾分。
「你還敢頂嘴!!」
「哇啊啊!!捻要被撕壞了惹!要壞惹!!」
洛雲輕發泄了一通後,才終於鬆開了手。
徐長音委屈巴巴地捂着已經被捏得發腫的臉頰。
心中雖然滿是委屈,卻又不敢對洛雲輕有絲毫的反駁,只能把這份委屈硬生生地咽回肚子裏,暗地裏腹誹着:
哼!野蠻女。
洛雲輕忽然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
徐長音趕忙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那啥?天也不早了,我回房間睡覺了哈!拜拜!」
說着,徐長音趕緊打開門,匆匆離開,出門後還小心翼翼地輕輕把門帶上。
洛雲輕看着她那副狼狽又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長音出門後,心裏亂糟糟的,暫時不太想回自己的房間。
畢竟她的房間就在洛雲輕的對面,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就覺得有些煩悶。
於是,她決定下樓在酒店裏四處轉轉,舒緩一下心情。
走着走着,她隱約聽到一陣輕微的喘息聲。
出於好奇,她順着聲音的方向緩緩走去,發現原來是白帆正在酒店的一處角落的空地上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