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進了醫院。
被救護車擔走的。
一個小時後,正在跟賀禮蔣窒徐清和打牌的霍選匆匆趕到醫院。
祝思念此時換上了一條白裙子,紅着眼睛落淚,聲音哽咽:「小霍爺。」
「?」霍選眉頭緊蹙:「你是誰?」
祝思念單薄的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咬着嘴唇,語氣艱難又難堪:「我是祝思念,裴妙的同學。」
「嗯,進去多久了?」霍選自從來到醫院,眉頭就沒舒緩過,臉色更是陰沉難看。
令人毛骨悚然。
祝思念咽了咽口水,略微緊張地壓低了聲音:「半小時。」
霍選「嗯」了一聲,也沒有問怎麼受傷的,只是拿着手機不知道在整蠱什麼。
看見這畫面,祝思念鬆了口氣。
看來霍選也沒現象中在意裴妙。
下一秒——
「把舞蹈室、換衣間的監控全部給爺調出來。」
「爺倒要看看,是誰敢害裴妙。」
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像是數九寒天的千年寒冰,直直像一把利刃扎進了祝思念的心底。
認識霍選的人都知道,雖然他平日裏一副囂張惡劣的模樣,但只要不惹到他,從不會主動去為難人。
這都罕見地稱「爺」了,那得是有多生氣。
一股寒意瞬間爬上祝思念的脊背,她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緊緊握着手機,瞟了霍選一眼,走到了醫院樓梯處。
找到一個號碼撥打過去,眉眼焦急:「監控刪掉沒有?!」
「那雙舞鞋怎麼辦?會不會驗出什麼?」
那邊傳來電流合成的聲音:「管我什麼事?」
祝思念神情大亂:「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都是你……」
「蠢貨。」合成的聲音都止不住的嫌棄:「監控壞了。」
祝思念到嘴的話戛然而止,眼神警惕地瞄着門口,生怕有人聽見。
她小聲地詢問:「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錢什麼時候打過來?」
「着什麼急?等你把事情做完後,兩百萬。」
祝思念握緊手機:「你還要我做什麼?」
那邊傳來猙獰的笑聲,很難聽,像是快煙氣一百三十八歲老男人卡痰的聲音。
低低說了幾句話後,祝思念眉頭皺得更深,能夾死六隻蒼蠅。
電話掛斷的忙碌音,祝思念眼底閃過一抹掙扎,但是看到銀行到賬的五十萬後,她沉默了。
祝思念回來的時候,裴妙已經出了手術室。
兩隻白嫩小巧的腳被裹滿了紗布,右手打了石膏,一張漂亮的小臉蒼白,毫無血色,楚楚可憐地盯着霍選。
霍選面上不顯,可緊皺的眉頭顯露了他的不平淡,他低聲問:「是不是很疼?」
「哥哥,疼……」
裴妙順勢而上,眼淚就啪啪落下,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在霍選懷裏。
霍選更着急,抓着出來的主治醫生:「怎麼還會疼,給她上最好的止痛藥!」
主治醫生覺得離譜,耐心講解:「病人身上的麻藥還沒完全退散,這個時候還不能注射止痛藥,避免麻藥跟止痛藥的相互作用……」
「若是搞不好,可能會導致心肺衰竭。」
霍選不說話,就用他那雙能顛倒眾生的桃花眼,那樣漫不經心發射冷氣。
主治醫生退後一步:「其實,其實也有個別的止痛藥,就看病人願不願意用。」
「什麼藥?」
主治醫生認出了霍選,這又是在過道,貼心地壓低了聲音:「非甾體類抗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