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給我起來!」
「要死死一邊去,路中央的……礙事。」
一隻巨大厚重摻雜着泥土和血腥味的靴子突然把癱在地上的男孩踹開。
雖然都市裏有軍人,但他們可不是人人都很善良,畢竟這裏可是都市……
「……!!!」
男孩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四周的泥牆讓他感到迷惑。
微弱的燈光灑在地面,屋內空無一人。
只有滿屋子的血腥與嘔吐物的氣息。
阿提洛卡非常熟悉這裏的氣息,畢竟他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切……
一個聲音稚嫩的孩子探頭探腦的從屋外小跑進來,手裏似乎揣着什麼。
「阿提洛卡…!」
「快看這些弭瑟找回來的東西!」
從聲音可以聽出這是位女孩,並且不用看就能感覺到她的喜悅。
只不過她的聲音到底是從何發出來的……
充滿血漬與汗水的小手打開之後,借着搖曳的燈火,阿提洛卡看清了孩子手中的東西。
是餅乾……被捏得粉碎的餅乾。
阿提洛卡定定的看着手中被捏碎的餅乾,他這與他記憶中的樣子並不吻合。
「啊…?從弭瑟那裏拿到的時候明明還很完整來着……」
他想要看清女孩的臉,但是屋子裏的燈光過於微弱,阿提洛卡不論如何也看不清面前女孩臉上的神情。
忽然間,屋子頂上懸掛着的燈泡晃閃了幾番……熄滅了。
栽到他懷裏的物體緊貼着他的胸膛,靜靜的流淌出本不該屬於這寒冬的溫度。
很溫暖,令人懷念的溫暖,可也正是這溫暖,讓他感到刺骨的嚴寒。
阿提洛卡還不及感受這股溫暖,離他不遠處的篝火便代替懸掛着的燈泡亮了起來。
「……第一個。」
這次篝火照亮的是和他一同坐着正歡笑的兩人,篝火上懸掛着近乎與人一般大不知為何物的血肉。
不用懷疑,在這冰天雪地里能看見的活物只有人,所以這些「食物」到底是什麼不言而喻。
「……你們這是在吃…什麼東西啊。」
「老鼠罷了。」
名為「爾薩路」的孩子回答了他的問題,但那之後就沒有再看過阿提洛卡哪怕一眼。
「其他人呢!他們都跑哪兒去了!」
阿提洛卡急切的想要知道其他孩子的下落,這對他非常的重要,也是他長久以來的執念。
「嗯……帕切依的話,你剛剛應該看見她了吧?」
名為「詹姆斯」的孩子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回答了他的問題。
「回答我…!羅傑,還有弭瑟…他們到底都去哪了!」
「別這麼着急嘛…羅傑的話,一早就去睡咯。」
「弭瑟倒是不知跑哪裏去了…不過大概又是在湖邊晃悠吧?」
一人睡着,一人在湖邊晃悠,但真是如此嗎?何況是在這種鬼地方?
「何曄呢……?」
「用不着你擔心,我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雪地里蹦躂着呢。」
「看他一頭扎進雪地里的樣子真的好笑到不行……」
(頭…扎進雪地里…好笑,什麼地獄笑話?)
「…第六個…」
「侯恩斯和布爾喬亞倒是…」
阿提洛卡正想開口追問的時候,發現手心滲出了同樣令人懷念的暖流。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眼前落滿了紅。
這副景象嚇的阿提洛卡向後踉蹌了幾下。
就在這瞬間,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