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清楚的很,你和軍官的對話我可都聽着呢。」
「他讓你帶我們去參加「耶瓦茲計劃」,你竟然還真信那些鬼話。這分明就是讓我們去送死!」
「要不是帕切依一直深信着你的抉擇,我怎麼可能被你牽着鼻子走這麼久?」
雖然爾薩路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但直到帕切依自殺後他才醒悟,自己根本撐不到黎明的到來。
「這一切都多虧了你,不是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只要去參加耶瓦茲計劃…我們就都能活下去,而且…」
「你覺得這樣的說辭很合理?你最開始答應的可是帶我們回家!」
阿提洛卡給自己找到的藉口被無情的反駁,他自知理虧,但又有自己的苦衷。
「我…我的確這麼說過,可是,可是我們早就無家可歸了,那片巢早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回家對我們來說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我明明只是想要,大家都能活下去……」
「那麼你成功了嗎?」
爾薩路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看來他的時間已經要到頭了。
「…承認吧,阿提洛卡,你的本性早就暴露無遺了。」
「你分明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卻還傲慢的以為自己能掌舵我們的命運……」
自始至終,他們的命運從未掌握在自己手裏,如今他也自由了。
阿提洛卡眼睜睜地看着懷裏爾薩路的目光漸漸暗淡。
「如果有選擇的話,誰又想做這些事啊!!!是你們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明明是你們……」
「為什麼不說話了,繼續反駁我啊……爾薩路。」
溫暖的血液將他包裹,躺在血泊中的阿提洛卡已然崩潰。
「為什麼當時不反抗我!為什麼不殺了我啊!你都已經殺了那麼多人,明明你手上也握着武器啊!」
「憑什麼你就能這麼安心的去死。」
「憑什麼非要我來承擔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留我一個人……」
失去溫度的屍體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阿提洛卡蹲坐在雪地里,望着懷裏的屍體失神,他想起曾經爾薩路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這世上早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
「我們只能等着大雪漫過全身的那天,他人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
「直到那時,才有人能真正證明我們的存在。」
他是個頗有詩意,寡言少語的人。也許,他們本該成為朋友的。
「爾薩路,你總是料事如神。」
「這也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日記:12月5日
我分明知道,他已經再也不能聽見我說的話了。
也不會再有人能聽到我說的話了。
我到底還在試圖證明什麼,我到底還在試圖尋找什麼呢?
我所預想的復仇的快感根本沒有到來。
他只是死了……爾薩路,只是被我給殺死了而已。
篝火中焚燒着無數具屍體,唯獨我孤獨的影子在火旁搖曳。
……
阿提洛卡顫抖着寫下這篇,他倒在雪地里,四周白霧茫茫。
「神明大人,如果這世界有治療崎嶇不平的方法,請讓我在死亡之前被告知吧。」
「如果這世間還有着存活下去的理由。請讓我在出生之前就知曉吧。」
「在我所回顧的生命中,人們與我接觸的時間是那樣的漫長又短暫。」
「如果有讓我知曉人為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