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盼着弟弟找對象結婚生子的周盼兒,聽到曼玉的話後,心中那根關於家庭美滿的弦被輕輕撥動。她一改剛剛的攻擊性,將曼玉留在病房,而自己則拿着小包,嘴角微微上揚,壓着笑意。
她放晴腳步走出病房,還回手將門帶上,那動作輕柔而又自然。此時的周盼兒,腦海里已經開始幻想周家兒孫滿堂的美好場景,仿佛看到了一群可愛的孩子在庭院裏嬉笑玩耍。
見周盼兒走了,曼玉坐在板凳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周公子,你的姐姐長得真漂亮,還那麼有氣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周弘毅一掃剛剛的頹勢,從床上坐起,說道:「曼玉小姐,你可算救了我了,如果你不來,我姐能在這裏坐一夜。我都跟她說了我的傷不要緊,非要讓我待在醫院裏,我這個人最討厭聞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快幫我看看她走遠了沒?」
曼玉打開門,探出腦袋瞧了瞧,走廊里空無一人,周盼兒的確已經離開。她回頭給了周弘毅一個肯定的眼神,後者居然就這麼跳下床開始穿鞋了。
「唉?周公子你在幹什麼?你剛剛中了槍,需要好好療養。」曼玉見狀,急忙勸阻道。
周弘毅擺擺手說:「我自己的傷我清楚,沒有傷到筋骨,而且傷口也縫了,藥也上了,沒關係的。只要我這條手臂不用力,就不礙事。放心,到時間我會定期回來換藥,真沒必要住在這兒,曼玉小姐,多謝你了。」
曼玉還想借着這個機會跟周弘毅單獨相處一會兒,可沒想到這位周公子竟然不顧自己的傷勢,穿了鞋和衣服,就那麼瀟灑地溜走了,把她一個人扔在了病房裏。
曼玉望着周弘毅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他傷勢的擔憂,又有一絲被冷落的失落。
周弘毅穿好外套,出門叫了輛黃包車,直奔自己新盤的店鋪而去。
周弘毅在接手了這家西洋古董店後,給它改了個名字叫做「one piece」,這名字也算是滿足了他的一些惡趣味。
當他來到自己的店鋪時,正好看到阿鬼在那裏收拾東西,準備打烊。「菩提」就坐在裏面,安靜得像一尊雕像。
「老闆,裏面那個客人說是你朋友,我要關門他都不走。」
阿鬼看到周弘毅急忙迎了上去,一臉警惕地瞅着裏面的「菩提」。
「沒關係,他的確是我朋友,是我讓他來這裏等我的。好了,阿鬼,你先回去吧,我們談點事情,一會兒我來鎖門。」周弘毅拍了拍阿鬼的肩膀說道。
「好的,老闆。」
讓阿鬼先收工,周弘毅走進店鋪,直接將門反鎖,然後攤開手道:「怎麼樣?我盤的這家店還不錯吧?以後這裏就是我們新的聯絡點。我的那位兄弟也可以百分百放心,都是經過我嚴格挑選的,而且他也是青東大屠殺的受害者。」
化名為若水先生的菩提摘掉帽子,視線落在周弘毅的左臂上,問道:「我剛走,你就搞出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樣?傷得要不要緊?」
「沒關係,小傷而已,但因為這一點小傷,讓我得到了日軍財務部採購專員的信任,還是值得的。對了,『煙花』那裏你們決定怎麼處理了嗎?」
「菩提」在上次得到周弘毅消息並且傳遞迴去之後,成功幫助游擊隊躲過敵人圍剿。不但如此,他們還打了一次成功的反圍剿,這場戰鬥中,游擊隊打死打傷數十名鬼子和偽軍,極大地震懾了敵人。
而這次周弘毅又傳遞出了內部叛徒的確切身份,經過一番調查,他們已經可以確定,「煙花」的確已經叛變。由於此人知曉很多組織的內部情報,不得已,整個魔都的地下人員和聯絡點都要進行撤換,以確保不會有更多的同志遭到逮捕。
這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打亂了原本的佈局,讓紅黨在魔都的地下工作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
這兩件事,每一件都對紅黨在魔都的地下工作有着極大的影響。由此可以確認,這位「四面佛」的同志在立場上絕對沒有問題,只不過他的這個代號和身份,就連「菩提」的上線都沒有聽說過。
經過組織上的一番研究得出結論,這位「四面佛」同志很有可能是紅黨負責情報工作的那位最高級別直屬管轄的,所
37、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