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神廟外蹲守許久。
沈翊終於還是抓到一隻野兔,他抽出腰間豁口的橫刀,當做暗器投擲出去。
嗖的一聲,野兔就被釘在木樁上。
然後扒了兔皮,在小溪邊洗乾淨,用樹枝叉起來,架在火上一烤。
不多時,便是油脂溢散,滋滋作響。
陣陣香氣翻湧,撲鼻而來。
沈翊掰下一隻兔腿遞給秦江河,自己也撕了另一隻,大口咀嚼,然後咕咚吞咽入喉嚨。
可惜,沒有調味散料。
只有乾巴巴的肉,實在不夠香噴可口,但是補充體力和氣血卻已是足夠了。
秦江河看着沈翊腰間刀鞘:
「小兄弟,你擅使刀?」
沈翊挑了挑眉,不動聲色道:
「刀法和拳腳,都會一些。」
秦江河沒注意到沈翊的異常,繼續道:
「我剛才看你抽刀而出,如臂指使,刀法自是很好,但是你這刀卻不行。」
秦江河伸手示意。
沈翊毫不在意地將橫刀扔給他。
鏘。
橫刀出鞘。
秦江河並指撫過刀身,仿佛是在搭脈診斷的大夫,而後手指落於刃尾處,屈指一彈。
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
「鐵匠鋪里的普通貨色,刀鋒有卷刃和豁口,我就不多說了,剛剛聽其鳴音,有斷續的異感,想來是內里已經產生裂痕。」
「若是以之與人對敵,反倒有可能被其所傷,小兄弟,你這刀,我建議還是棄之不用吧。」
秦江河從身邊摸起他那把隨身的深紅刀柄的闊刀,徑直丟給沈翊:
「你看看我這個。」
沈翊單手一伸,將闊刀抓在手中。
內勁一吐。
鏗鏘一聲,闊刀震盪出鞘,宛如魚躍龍門般,躍至半空。
「好內力!」
沈翊沒理會秦江河的稱讚,他的注意力被半空中的刀鋒所吸引。
那是一柄三尺長的厚背闊刀,刀身沉金,在陽光下閃耀金芒。
其刀身仿佛從三分之二處齊齊斷開。
只余斷刀半截。
不過沈翊眼力很好。
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斷痕,而是這刀本就是一柄斷刀,刀身在空中飛旋……
繼而穩穩落入沈翊的掌中。
破陣內勁猶如江水傾瀉。
沿着手臂貫通至刀身,通暢無阻,斷刀更是發出一聲嗡鳴,好似歡欣雀躍。
秦江河樂呵呵一笑:
「如何?」
沈翊不吝讚美:
「刀身厚重,鋒若寒霜,灌注內力暢通無阻,能夠最大程度激發刀芒,發揮刀法威能。」
「真是好刀!」
秦江河滿意地點點頭。
他眼眸中有着一絲得意:「那是自然,斷刀堂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這把斷刀。」
沈翊眉頭微微一挑,試探性問道:
「送給我?」
秦江河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僅戛然而止,而且還僵在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沈翊像是沒有發現氣氛詭異。
依舊對斷刀愛不釋手。
秦江河無奈道:
「小兄弟,你這性子還真像刀一樣,句句切中我要害。」
「我確實想着給你換把刀。」
「但不是這把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