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之前孟越灼玩得太過火了,亦或是他已經事先警告的緣故。
別院之中的連番響動,並沒有引來人的問詢,但終究只是暫時性安全而已。
阿月朝着孟越灼努了努嘴。
「那個呢?」
「都快死了,就擱這兒?」
沈翊不語,而是將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阿火身上,他身形踉蹌地站起來。
眼中蘊含着滔天的恨意。
他的聲音乾澀而沙啞:
「這個人能不能先別讓他死,我想把他帶到阿秀的墳前祭奠……」
阿月看了看沈翊,沈翊聳肩。
她噢了一聲。
走近跌倒在地上的孟越灼,素手探出,一指點在脊背上,一股熒熒青光於指間乍現。
空氣中陡然傳來氣勁流轉的呼嘯,很快,阿月便收回手指,拍了拍手:
「我收回他體內的一部分炁毒。」
「還吊着一口氣。」
沈翊微微挑眉。
這姑娘的路數着實詭異。
不僅隨身有赤青兩蛇異種,還有各種蠱毒蠱術尚未施展。
更有一身詭異毒功。
能夠將劇毒於體內收放自如。
若是與她交手。
若是對手不明所以,未曾提防,便會像孟越灼那般輕易就着了道。
一身真功尚未來得及施展,便一敗塗地,乃至身死道消,着實有些憋屈。
也難怪五毒教着她此來雲夢,登上論武坪取回鎮派的青鱗神鞭。
果真是實力足夠強勁。
就是人有點單純。
沈翊隨手挽了個劍花,收劍歸鞘:
「巨鯨分舵仍有眾多高手,且御守攻事完備,我們若是強行突圍,恐怕得栽。」
「必須要想法子智取。」
他看了看阿月,阿月也在看他。
看着那一對清澈的大眼睛,得了,這位一看就是腦子空空,還是自己琢磨吧。
忽然。
一旁呼哧呼哧喘氣的阿火卻是開口:
「我,我有一個想法。」
……
別院大門外。
靜侍的婆姨和小廝兩人面面相對,額頭上不由滲出細密的冷汗。
兩人剛剛聽着有砰砰轟響之聲,聲量還不小,此前雖然也激烈。
但也沒激烈到這種程度。
不過兩人雖然疑惑。
但卻絲毫沒有生出要入門詢問查看的心思,畢竟孟越灼三令五申,若無他的召見,不許私自擅闖,攪了他的雅興,否則的話,在亂葬崗的就不是那些被迫害的女子。
而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這事是早有前車之鑑的。
兩人只得心懷忐忑的暗自揣測着,這次舵主還帶了一個被打得半死的黑袍青年。
或許是研究出了什麼新的花樣兒。
兩人不約而同在心中直呼禽獸變態,但卻皆是無可奈何,既然委身於巨鯨之地,便要適應這裏的生存規則,至少在這明月峽上,孟越灼,就是那個說一不二的,規則。
吱呀一聲。
別院的大門洞開一條縫隙。
本在門前惴惴不安,魂游天外的小廝頓時嚇了一跳,待得定睛一看。
那門縫之間矗立的……
正是先前跟在孟越灼身旁,拖着那黑袍青年進去的帶刀暗衛。
「大,大人……」
小廝趕忙扯過一旁的婆姨一同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