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南宮燚心急如焚,回宮之後,全然顧不上更換那身略顯疲憊的衣裳,便如一陣疾風般直奔御書房而去。他的腳步匆匆,衣袂在身後獵獵作響。
御書房外,小林子正眉頭緊鎖,在門口來回踱步,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見太子風馳電掣般朝着這邊奔來,小林子趕忙停下腳步,恭敬地行禮道:「參見太子!」
「林公公,父王可在?」南宮燚的聲音中透着明顯的焦急,眼神中滿是急切的渴望。
「回太子,王上在,」小林子微微彎腰,輕聲應道。
南宮燚聞言,伸手便要去推那扇緊閉的房門。
「王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小林子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攔下了南宮燚。
「為何?」南宮燚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着急地問道,「我有要事要稟告父王!煩請林公公幫我通傳!」
「太子,不是老奴不幫您通傳,是確實王上有命啊!」小林子滿臉無奈,苦笑着解釋道。
「那賜婚一事,林公公可知?」南宮燚強自鎮定了一下情緒,問道。
「回太子,正是老奴前去傳的旨!」林公公臉上瞬間堆起了討好的笑容,笑兮兮地說道,「恭喜太子!」
「公公可知父王為何會突然賜婚?」南宮燚緊緊盯着小林子,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
「老奴不敢擅自揣測聖意!」小林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的嚴肅神情。
「既如此,那我改日再來吧!」南宮燚見從林公公口中撬不出任何消息,心中不悅,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那離去的背影透着一股倔強與不甘。
御書房內,門窗緊閉得嚴嚴實實,仿若與世隔絕。屋內酒罈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傾倒的酒罈中,酒水肆意流淌,使得整個屋子都瀰漫着一陣濃郁得化不開的酒香。
南宮絕塵眼神迷離,醉意微醺地凝視着容嫣的畫像,喃喃自語道:「嫣兒,你為何要騙我!你不是你從來不在意王宮的生活,只想跟朕肆意江湖嘛!為何還要這麼做!」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痛苦與不解,仿佛在質問着畫中的人兒。
南宮絕塵緩緩拿起一個酒罈,又仰頭痛飲了一大口,酒水順着嘴角流下,浸濕了他的衣衫。隨後,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榻前,腳步踉蹌,整個人顯得有些朦朧恍惚。
「木顏涼,」南宮絕塵的腦海中浮現出在蒼山第一次遇到她的模樣,臉上不自覺地浮起一抹笑意,「她真的好像你!我們的女兒,真的很像你!」那笑容中透着一絲欣慰,卻又很快被糾結所取代。
「你讓朕如何是好!一邊是江山社稷,一邊是咱們的女兒啊!」南宮絕塵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與痛苦之中,他猛地將手中的酒瓶狠狠摔下地,伴隨着嘩啦一聲巨響,酒香四溢,瀰漫在整個房間。
「王上!」小林子在門外聽到酒罈破碎的聲音,心中一驚,也顧不上其他,急忙沖了進來。看着滿地狼藉的酒罈和碎片,小林子的心中湧起一陣淒涼。在他的記憶中,英明神武的蒼王何時如此失態過!
「王上,我扶您去歇息吧!」小林子小心翼翼地繞過酒罈,費力地攙扶起南宮絕塵,一步一步艱難地朝着床邊走去。
南宮絕塵腳步趔趄,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着:「小林子,你說,嫣兒為何要騙朕!她為何要騙朕!」
「王上,您醉了!」小林子心疼地說道,「王后是不會騙您的!」
南宮絕塵終是躺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陷入了沉沉的沉睡之中。
小林子趕忙命人把御書房仔細打掃乾淨,並一臉嚴肅地囑咐道: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半句。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此時,言府內,言淵和言汐正因王上賜婚之事而心煩意亂,愁眉不展。
「淵兒,你聽娘親說,」言夫人沈念冰語重心長地說道,「王上旨意已下,無論你接不接受,你跟木小姐都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