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紙蘸透水,覆在他臉上,然後慢慢倒水。」
馬謖面無表情的吩咐着。
這也能成?
楊洪將信將疑,讓手下按住那個解煩營密探頭領,而他親自上前照做。
「哈哈哈,又來什麼新花...」
那頭領看到楊洪拿一張白紙過來,頓時發聲嘲笑,還沒笑完,就被濕透的白紙完整覆在了臉上。
濕透的白紙一下子粘在了那頭領的臉上,貼得死死的。
他鼻子和嘴巴的位置不斷呼氣鼓了起來,胸膛起伏,拼命掙扎。
但被兩個手下死死按住,不能動彈。
「按住他的頭,慢慢倒水!」
聽到馬謖的話,楊洪拿起一瓢水慢慢澆了上去。
呼呼,噗噗!
那人喉嚨里發出非常難受的聲音,嘴巴嗚嗚的叫着,一張一合,似乎想用舌頭頂破這紙。
可這紙綿柔十足,蘸了水後更加柔韌,他怎麼也頂不破。
看到他越來越痛苦,似乎到達了臨界點,馬謖輕喝一聲:「揭開!」
楊洪扯開那張濕紙。
呼呼呼!
頭領滿臉是水珠,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眼中充滿着無盡的恐懼。
「現在可以說了嗎?」馬謖盯着他。
頭領沒有說話!
「再來!」
「我...」
又沒等他說完,楊洪仿佛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馬謖剛下令,他就一把將紙再次覆蓋上去,然後倒水。
嗚嗚嗚!
頭領拼命掙扎,這次比第一次更加劇烈。
看時間差不多了,楊洪再次揭開,一臉壞壞的看着這個統領。
「嗚嗚,我說了,我全說了!」頭領哭着求饒。
「早幹嘛去了,再給他來一次,敢說我們司聞司的手段不高明。」楊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別啊!不要啊,你們的手段高明,手段高明!」
頭領已經嚇得尿都流了出來,忙不迭得把他知道的說了出來。
什麼襄陽夏侯玄大軍異動,孫騰對馬謖這隻船隊的懷疑,解煩營在荊州的人員名單,荊州司丞孫騰的下落等等,一古腦全說了出來。
這下楊洪徹底服了。
馬謖也知道更多荊州動向,特別是曹魏的動向,讓他留心起來。
他之前推測過,一旦孫權有稱帝的異動,曹魏那邊肯定不會這麼輕易顏面受損,藉口出兵討伐是必然的。
古代打仗都喜歡講究師出有名,這樣才能做到思想統一,提振士氣。
要不然,將軍到士兵不知道為何而戰,上了戰場就瞻前顧後的。
不過,夏侯玄要是興兵來討伐,要目標便是荊州。
那麼對關索他們而已,則是好事。
只要他們穿過了江夏,襄陽一帶曹魏兵力調出,那一路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了。
如此看來,馬謖也不必擔心關索他們了。
如果夏侯玄真的要來,最好和東吳在荊州打一仗,弄他個兩敗俱傷,這對蜀漢反而更加有利。
想到這,馬謖起身出去了。
這個頭領肯定不能放回的,楊洪應該也想到了怎麼處置。
當馬謖走出後艙,楊洪追了上來。
「將軍,你剛才這手段,為何如此奏效?」
楊洪似乎知道了其中一些訣竅,但「勤奮好學」的他,怎麼能放棄如此之好請教的機會。
此時,像極了老師下課後搶着找老師私下請教的學生。
「人在面對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哪種絕望無助和恐懼,會摧毀一個人意志。」
「沒有誰不怕死!窒息帶來的死亡是相當痛苦的。」
「比起皮肉之苦,心理防線的崩潰才是最直接。」
馬謖笑了笑,耐心跟楊洪解釋。
「將軍高論,手段新穎,楊洪受教了。」楊洪一臉敬佩。
他沒想到,馬謖竟然還有這等逼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