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晏鈺陰惻惻的眼神,宋沐頎渾身汗毛倒豎,他握了握拳頭梗着脖子晃了晃,
「嘿嘿,晏鈺,看來你今晚真喝多了!」
看宋沐頎咧着嘴假笑,宋晏鈺猛然站直了身子,一臉嫌棄擺了擺手,
「行了,二叔,你不用多說了,我知道你的選擇了!
二叔,您慢走,您一路走好!」
宋晏殊說了這話,打了個酒嗝搖了搖頭,扯着嗓子用戲腔唱道:
「奇冤大仇潑天恨,恨不得今夜……揮劍除奸迎黎明,啊呀呀呀呀~?」
宋晏鈺在唱戲之時,時而翹着蘭花指,時而來個雙運指,到後面時猛一抬手,朝宋沐頎怒目而指,眼神充滿了戲謔與殺氣,讓宋沐頎不寒而慄,
「哎喲,大侄子,你別這樣!
我說,我全都說,你可別嚇二叔了,二叔心臟不好受不得驚嚇!」
宋沐頎頹然一拍大腿,眼淚說來就來,
「晏鈺,二叔有罪呀,你恨我是應該的!
你有怨有恨都沖我來吧,誰叫當年我年輕氣盛,受不得人挑撥離間呢?
你不是想知道溫永元嗎?我給你說,那孫子真不是好東西,我早就恨不得對他啖其骨喝他的血,可惜你二叔沒用,我干不過他呀!」
宋沐頎這話一說,宋晏鈺又打了個酒嗝,他伸出左手狠狠一握,
「二叔,我知道你是個廢物,你這人有賊心沒賊膽,明明就覬覦我爸的董事長之位,卻又不敢說出來,只能鬼鬼祟祟搞些小動作。
到頭來,你對付不了我爸,就沖我這侄兒下手。
二叔,你已經是個廢人了!
既然你干不過溫永元,你說吧,他在哪兒?老子豁出命去也要弄死他!」
宋沐頎聽了這話,莫名覺得牙痒痒,他撫了撫心口安慰自己。
心想彆氣彆氣,這小子陰損瘋癲得很,讓他這個小瘋子,去對付溫安平那大瘋子吧!
宋沐頎調整好心態,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紅着眼顫着音說道:
「晏鈺,你爺爺做了一輩子善事,到頭來卻養了頭餓狼,這餓狼他不通人性呀!
相當年,緒縣溫家村一場泥石流,整個村子幾乎都毀了,那龜兒子溫永元,就是咱家用白米飯養大了他,還出錢供他上大學的。
我也沒想到,溫永元大學畢業後,代表溫家村的人來老宅,給老爺子下跪磕頭致謝,他一口一個宋伯伯,叫的我爸合不攏嘴。
溫永元為了哄你爺爺開心,在老爺子面前說他如何勤工儉學,掙了錢學駕駛想多一門技藝,然後還告訴你爺爺,將來他掙了錢,一定把老爺子當親爹孝敬。
我在旁邊看到了,覺得那孫子有點憨傻,就他那愣頭青的樣子,要多少年才能熬出頭呀?
我一時心軟,就說我恰好缺個司機,把溫永元給留下了。
我也沒想到,我好心好意給他機會,卻留出個仇人來了。」
宋沐頎說到這裏,抬手就捶了捶心口,還啪的扇了自己一耳光,
「晏鈺,你說的沒錯,我年輕時不懂事,明知道爭不過大哥,還是想搶宋氏管理權。
溫永元跟了我兩三年,看出我對大哥不服,他在私下的時候就挑撥離間,說大哥就是命好,只不過比我早出生幾年,仗着年長得了掌家權,其實行事還沒我圓滑妥帖。
我那時候年輕吶,壓根沒想過『捧殺』這個詞,溫永元馬屁拍得我舒坦又憋屈。
在那個時候,我處處爭強好勝,在宋氏幾乎和你爸並駕齊驅,可偏偏因為是老二,集團那些個老傢伙,每次看到我都笑哈哈拍我的肩膀,說我哥把我管的好。
晏鈺,你明白我當時的心理嗎?不怕告訴你,那時候我真嫉妒大哥。」
宋沐頎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