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空間異常寬敞,書多的就跟一個小圖書館一樣,除了正中央的長方形大桌子外,四周都鋪滿了書,不止有一層,旁邊有一個旋轉樓梯還連接着二層。
二層里有個小的休息室,休息室里都是古籍和典藏書籍,季蕭以前就住在這個休息室里。
「父親。」季蕭恭敬的喊了一句。
「嗯,跪下。」季蕭聞言直接跪了下去。抬頭看着季父,不卑不亢。
季父揚起了鞭子,這是季家特製的鞭子,打人特別疼,能感應到打人手握力道,感應力道並適時控制力道,不至於打死人。
啪! 啪!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了季蕭的肩背上,季蕭垂在兩側的手拳頭緊握,死死咬着後牙,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沒有找支撐點支撐,平靜的可怕,大概五十鞭下來,季蕭愣是一聲沒吭。
季蕭穿的是特製的黑色襯衣,極其難破損。但現在就難說了。
「站起來吧!」季父看着黑色襯衣被抽出了痕跡,就知道她傷的不輕,眼裏一閃而過的心疼,但也是轉瞬即逝。
季蕭一隻手扶着肩膀,緩慢站了起來,有血液從季蕭袖口滴出,季蕭不以為然,她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脆弱和受傷。
季父看着嘴唇已經白了,額角有汗滴出的季蕭,剛想喊家庭醫生,季蕭就開口說:「父親,有事的話一次性說完吧。」
季父看出季蕭不想讓家庭醫生來,只得作罷。「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季蕭沒做聲,只是直直望着季父,想要他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一方面是你弟弟因為你自己的事受傷了,最主要還是因為你沒有處理好吳心這個人。」季父解釋道。
季父知道那天吳心的事了,原來他的女兒是一個這麼運籌帷幄的人,心思和城府如此深沉,他都感受到了她的冷心冷情。
「父親,二十歲那天之後,我就說了我自己的事會按我自己的方式處理。」季蕭用那只在滴血的手,抹自己因疼痛臉上出的汗。
季父看着因為血的緣故,季蕭臉上被抹上了紅色,配上季蕭黑色的襯衣,冷漠的神情和銳利的雙眸,像一個剛剛從地獄裏來的惡鬼。
季父第一次感到了忌憚是什麼。
「我也說了怎麼樣我都是你的父親,你既然享受着這個家的資源,你就要學會接受。」季父臉上的肌肉在抽動,看得出他在忍住不出手,手裏還拿着鞭子。
「我一直知道,所以我這七年沒有一刻停過,一直在幫助家裏的人。」季蕭仿佛沒看到季父的表情,依然很平靜。
季父看着季蕭這樣平靜的神情,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原來,季蕭已經很久沒有和季祈夜一樣叫他爸爸了,那個隱忍聽話,偶爾會衝動的小姑娘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他心目中的理想樣子。
她變得理智沉穩,做事果斷乾淨利落,手段有點像她曾祖父,性子更是和她曾祖父一樣冷心冷情。
她看自己的眼神沒有了對一個父親的仰慕,只有恭敬和順從。
好像他不是她的父親,是她的領導。
於是季父只能想到一個原因,他問出了口:「季蕭你在怨我?」
「沒有,父親何出此言,不管怎麼樣您都是我的父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季父竟然在季蕭眼裏看到了涼薄,就好像父親這兩個字,只是她的尊稱。
季父知道,季蕭在拿他的話堵他。
只能說:「你越來越像你曾祖父了……」
季蕭這時候情緒有了起伏,坦然的看着她父親的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看她的眼神早就不是看自己孩子的眼神,而是一個頂着父親頭銜的上司看手下的眼神。
「父親,像曾祖父不好嗎?」她反問。
第24章 被請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