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嵐的體能還算好,只是冷得有點說不出話,茗因就不一樣了。她前些時間還像個廢人一樣,好不容易養了一段時間,這麼一折騰,不僅嘴唇被凍紫,臉也有些發青。
岩君衝上來,把茗因扶到醫療艙邊坐下,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毛衣套在她身上:「鍾情!去端熱水!」
鍾情跑出去倒水了。
岩君急切地拍茗因的背:「你還好嗎?別擔心,舞司她們已經離開了...你看,是誰來了。」
岩君急切地關心着茗因,茗因聞聲抬頭,見茗淵站在實驗室門外的陰影里,長發遮擋住了面部。
可是那身軀,茗因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了。
頓時,她心中淌過一陣暖流,鼻尖一酸,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心裏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憂傷,看見茗淵,她總歸還是笑起來。
「進來呀,茗淵!」
岩君說完,心裏卻突然有些後悔。
他現在是塞里德帝國的總統了,身份地位不知比她們要高出多少,自己怎麼能貿然喊他大名?
岩君有些遲疑。
以前的記憶固然深刻印在所有人的腦海里,但現在世道變了。
「...陛下。」
岩君輕聲改口了。
在她疑惑的這一小段時間裏,茗淵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瞬移來到茗因身旁,他從冬嵐手裏接過縮成一團的茗因,輕輕摟入懷中,壓制着自己滿眼的心疼與寵溺,攬住她的後背,將下巴靠在茗因頭頂。
「星際海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茗淵道。
冬嵐給岩君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悄悄從她們身側溜出去了。
茗因把臉埋在茗淵帶有溫度和香味的懷抱里,此刻,這是如此富有安全感的氣息,似乎傾盡了茗淵所有的溫柔。茗因腦海里一直有一個自私的念頭:這個懷抱只歸屬於她,也獨屬於她。
「去洗澡,我抱你。」
等她的手慢慢被捂熱,茗淵才開口。
茗因抓緊了茗淵的衣服,不肯動。
「我跟你一起去,別害怕。」
茗因被抱起來。
溫暖的浴缸裏面放好了熱水,小心熟練地安頓好茗因之後,茗淵才離開浴室,輕輕碰上了門。
書房裏,四人早已等候在茗淵房間外,見他出來,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我已經讓屠譽和元梓去擬定了,聯邦新的條款,等時機成熟了我就將條款發佈下去。」
茗淵輕聲道。
岩君眼睛亮了:「yes!太好了!」她高興地歡呼一聲,這情緒寫在臉上似乎也因為太過失禮,她又立馬板回剛剛的臉,低頭。
茗淵早已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見三人站得離自己足足有三米遠,心中稍有些難受:「沒關係,你們不用這麼緊張的...我知道我雖然是異種,但是跟從前已經不一樣了。我會控制自己的異變,不會傷害你們...」
「什麼話...!」冬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茗因現在身體抱恙,你前段時間...幹嘛去了?」
茗淵垂眸不語。
冬嵐忽然臉色一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輕蔑地勾唇一笑,抱着手臂轉頭就走。
「冬嵐!」
鍾情喊。
沒理。
「算了鍾情。」茗淵輕嘆口氣。正要說下一句話間,身後的門拉開。
茗因裹着浴袍就出來了。
「年夜飯還沒怎麼動過,既然來了,就叫上屠譽和元梓,跟我們一起吃吧。」
剛剛的對話她應該都聽見了。
茗淵望着一室水霧,冰冷的眼中終於融進了一絲溫暖,他緊緊望着茗因,點了下頭:「好。」
這年過得真是好不容易。
屠譽過於古板,他也是第一次接受聯邦的節日文化,要不是桌上有黃瓜在,或許氣氛會一直這樣沉重下去。
很快,屠譽就融入了進去
茗淵在桌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茗因的腿,被她一膝蓋頂開。
還沒隔多久,鹹豬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