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澈微笑着彎腰,摸摸茗因的腦袋,柔聲道:「好孩子,你已經學精了,往後的課程,我會讓岩君教你。」
「爸爸要去哪裏?」
茗因緊緊抓住茗澈的袖管,手心發汗。
這時候,門開了,臻年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澈,開會了,把因因先帶去岩君那裏坐一會兒吧。」
茗因看見媽媽也是一身藏藍色的軍裝,表示不解。
「媽媽...」
以前他們開會,自己和哥哥都會在一起旁聽,可為什麼今天只帶哥哥,不帶她一起?
臻年一笑,朝他們父女倆走過來,又溫柔對茗澈道:「茗因已經長大了,再過兩年,就成年了,是時候該教會因因生命和戰爭這一課題了。早十年前,龍族便發起過一次大規模的毒素傳播,導致了宇宙中數以萬計的純種人類遭受到基因病的折磨,爸爸媽媽首先教你醫學,是因為媽媽想把你培養成醫生,救人治病。但你說你不喜歡,於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教你科研。媽媽知道你成長的十六年來,我們給予你的愛不多,你的童年總是在課題和研究中度過,但爸爸媽媽愛你,更想讓你寄託我們的這份愛,一直延續下去,愛子民,愛世人,愛人類。更要替我們記住,我們的敵人永遠是龍族塞里德帝國。」
茗因搖搖頭,還是聽不懂。
「媽媽,是我的作業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嗎?你想讓我學別的嗎?你想讓我學哥哥那樣處理文件嗎?那些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的,我不愛看,也看不懂!我只想一輩子都干科研,學醫也行!」
臻年和茗澈相視一眼,再沒有說話。
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那道書房的門後,三個月後茗因才明白,那是她最後一次見爸爸媽媽了。
但具體來說,最後一次見爸爸媽媽時,他們出現在自己平常解剖作業的實驗台上。
茗因十六年來都被拘束在長安宮裏,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更多的只是家庭教師為她講述,描述那一個個龐大的世界觀,告訴她「死亡」「生命」「性」「愛」等等。
但她終歸還是沒有親身體驗過,也沒有近身接觸過。
那時,鍾情一身白衣站在茗因身邊,靜靜守候。
「鍾情,這是...誰的?」
小茗因聲音顫抖,但十分冷靜。
不,不只是聲音,她的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顫抖。
鍾情低着頭,按照規矩,他們都是不能直視執政官的遺體的。
「公主,這是執政官的遺體,右邊的是富人的遺體。這是執政官給您佈置的最後一個作業,屬下是要監督您完成的。」
茗因動了動唇,瞳孔隱約震動。
「公主...」
「鍾情,你出去。」
茗因低下頭,沉下臉來,連聲音都輕了不少。
「公主...」
鍾情嘆了口氣,退出了實驗室。
那天,茗因仍然按照爸爸的要求完成了解剖的作業,只是那天和以往都不同的是,她總覺得手上的柳葉刀沉重無比,每一次舉起,每一次放下,都感覺十分無力。
那天后,茗因終於學到了人生中「死亡」和「生命」的兩個課題。
聯邦的執政官死了,可戰爭卻還沒有結束。
茗羅以指揮官的身份,帶領戰士們依然在前線作戰。
茗因知道戰爭會帶走人們的生命,會流血流淚,也執着着要上星艦。
於是,她開始練體能,短短一個月內,將自己的體能提升到了a,勉強有上星艦的資格。茗羅將她帶在身邊,在最後一戰中,哥哥為了保護手下的將領,不慎中了龍毒。
那一戰,茗因記不大清楚了,但那一戰,是她徹底改變命運的一戰。
聯邦通過助戰國凌雲星的某個地下渠道,獲取到了某條能賺快錢的地下產業鏈,那便是僱傭兵。
她將父母的遺囑全都銘記在心,從長篇大論中提取出了一個關鍵詞:「基因武器」
在當時的聯邦理事會中,眾人便因為「基因武器」的製作過程以及使用後果起了爭議,而一再推翻議題。
可當
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