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遠來喬家是受皇上所託,問魚腸的事,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關公廟上。
又是出錢建造關公廟,讓他在皇上面前擔了建廟的好名聲。
又想出一成的香火錢修繕神像,讓他年年都有進項。
竹心到底想幹什麼?
竹心卻淡淡的說,「東廠督主沒有一個善終的,遠哥,你說這是為何?」
能為何?
皇上的爪牙怎麼可能有善終,王遠嘲諷地笑了笑。不過太監沒兒沒女,要的就是萬人之上呼風喚雨。善終有什麼用?
竹心見王遠的反應,立刻明白了太監和正常人想得還是不一樣。善終這種事馬順在乎,王遠可能不在乎。
竹心迅速調整策略。
「這也是我在遼宮想明白的。魚腸之所以可以在遼宮玩得開,是因為遼宮多人為她所用。這些人甚至不知道魚腸的身份,單純聽命於她。所以魚腸人在大定府還知道遼宮裏的事。
對於大齊,她完成了東廠交代的所有任務。對於大遼,宮人出身死後追封貴妃,受後世祭拜。何其風光。
我就在想東廠督主不得善終,是因為當了皇上的爪牙。擔了惡名這爪子還不是他的,皇上說收回就收回。
那如果這爪子是自己的呢?就算爪子不全是自己的,指甲蓋是自己的呢?也不會風光一世,一杯毒酒說下肚就下肚吧。」
竹心拍了拍王遠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王遠眉心微動,竹心的意思是讓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她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這些事不是你應該操心的。」
竹心嘆了口氣,「誰讓你是我唯一願意砸錢的男人。遠哥,我可不只是說的好聽,還有真金白銀的心意呢。」
王遠心裏告誡自己,竹心是什麼人?那是能答應九個太監做對食,只為殺了王忠的狠人。她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王遠咳嗽了一聲,才把翹起來的嘴角壓下。
「說你想求什麼吧?」
竹心笑了笑像個狗腿子。
「院子太小了我都沒有自己的屋子,而且東西放不下,下人都擠到一起。要是戶部能派兩個匠人建廟時隨便給我蓋兩間房子就好,一切費用我出。」
她的真金白銀砸在他身上,也不過是她在喬家的日子不好過,想修個房子卻不敢跟喬家人開口,找他撐腰呢。
但要找撐腰的人,不該找自己的丈夫嗎?喬子舒可是個聰明人。
王遠脫口而出,「聽說你和喬子舒還沒圓房?」
王遠問完就後悔了,不過沒關係,這種事竹心怎麼會回答。他等着竹心岔開話題,然後再調侃她幾句。
沒想到竹心捏着帕子嬌羞的說道。
「嗯,我要為我的遠哥守身如玉。」
王遠的腦袋裏仿佛有數支煙花炸開,奼紫嫣紅的顏色,此起彼伏的聲音。囂張又霸道的填滿整個腦海,讓他揮之不去。
竹心觀察王遠的臉色,也沒生氣,也沒笑。好像要原地去世似的。
哎,肯定是因為她現在曬黑了,魅力值下降了。等一會,面膜得補起來。她可以承認自己不好看了,絕對不能承認自己不好笑了。
包袱沒響,搞笑女很尷尬。本來自己還想給自己遞個台階。沒想到王遠猛的站起身來。
「大人?」
王遠已經推門出去了,竹心跟在身後。
這時在外面等着的喬大人夫婦,還有喬子舒迎了過來。
「公公神像的事……」
喬夫人有些着急,一見王遠出來就率先問道。
喬大人拉着她,還瞪了她一眼,轉頭對王遠說道,「公公盡力就好。」
王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