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那頭髮鋥亮鋥亮的,也不知道抹的啥玩意,估計蒼蠅站到上頭,都得打滑摔倒嘍。
戴着一副小圓眼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瞧着就文質彬彬地,非常和氣地分開看熱鬧的眾人,來到董翠花的身旁。
站定了,低頭一頷首:「董小姐,我們會長讓我給您傳個話,讓您給他個面子,放了這些人吧。回頭,他會給您個交代的。」
董翠花正在氣頭上,心想,媽的,這誰啊,好大的臉盤子!咋地,剛才我的人,處於下風挨揍的時候,你不出來發話,讓對方不打。
現在我的人處於上風,馬上就見勝負了,你出來放個屁,我就得給你面子?想啥美事兒呢,怕不是昨晚上做夢娶媳婦,美夢還沒有醒呢吧!
呸,臭不要臉的!
張口就想罵人,但是回頭這麼一瞅,馬上換上一張皮笑肉不笑地臉:「啊,吳秘書呀,行行行,你回去就告訴你們會長,就說我都聽他的,他說啥是啥,我呢,馬上下令放了這些人。」
回過頭去,臉一沉,一揮手,沖裏頭正打得火熱的賭坊打手們,陰陽怪氣地,嗷嗷就喊上了:
「哎,我說弟兄們吶,都停手吧,快停手吧!
那啥,這不,剛才沙會長大人派吳秘書,親自來給他們講情,讓咱們放了他們呢!
唉,咱們哪敢不聽沙會長大人的話呀!
趕緊地,弟兄們,可快把他們都放了吧!
人家面子大,惹不起,惹不起!」
吳秘書聽了這話,腦門子上的青筋跟着跳了跳,心裏話,這會長大人找的這個女人,可真是個厲害角色,原來只以為僅僅是人丑還凶,現在看來,多少還有點邪性。
連會長大人的話,都敢陽奉陰違,陰陽怪氣。
他就是個秘書,對於沙大人家裏頭這些內宅的事情,也就傳個話罷了,並不想參與太多。
左右都是沙大人的家務事,沙大人自有分寸。
於是也不多言,低頭一笑,站那兒不吭聲了。
董翠花看吳秘書傳完話了還不走,就知道必然是還有事情沒辦完,她也不問,兩手抱着膀子,站這兒瞅着那些狼狽不堪的灰衣人,嘴角上挑:「哼!」
那些被打的灰衣人,一聽董翠花已經放話說,放過他們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這可真真是劫後餘生啊。
剛才他們都覺得自己這條命,得交代在這兒呢。
現在都迫不及待地,想馬上爬起來,趕緊離開這修羅場。
可惜,這不是想快點爬起來,就能爬起來的呀!
能是差點就被打死嘍,就說他們那傷勢,能輕得了麼!
王老虎聽見董翠花喊話讓放人,也把手一松,沖那疼得齜牙咧嘴地漢子一笑:
「兄弟啊,剛才真是多有得罪了!大哥這廂給你賠個不是了!」
他聽這漢子剛才喊是沙大人的小舅子,那這可不能得罪了,讓人家記恨他呀,他可還想搭上沙大人,好開展他想稱王稱霸的偉業呢。
給人家道歉那得誠懇呢,於是王老虎對着那漢子團團一拜:「嘿嘿,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呀,誰讓我們剛才寡不敵眾,你們人多呢,是吧!
兄弟呀,你可別記恨大哥我呀!
這麼地,那啥,將來你要是真有個啥為難遭災,或者自己不好處理的事情,來找哥哥我!
哥哥我一準幫你的忙!呵呵呵。」
還順手替這漢子撣撣衣服的皺褶,還藉機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
漢子一瞅他又動手,趕緊往後頭一跳,合着這是有心理陰影了,以為王老虎又要對自己動手動腳了呢。
可惜,在這一動不敢動地站了這么半天,腿都麻了,一跳好懸摔倒在地。
王老虎一瞅,這不行啊,不能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