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勝利一瞅四荒子這樣,心裏暗罵,這熊孩子,自己剛才那些話,可算是白跟他講了唄,咋就沒半點長進呢!
這是要幹啥,跟酸皮猴子似的,酸性霸道,急躁個啥呦!
你就說你一個大小伙子,跟董翠花個娘們計較啥!
她愛嘮叨就讓她嘮叨去唄,你哼哈答應着,光過耳朵,不過腦子不就行了嘛。
不過也是,這也就是他老人家不愛娶媳婦的原因,這女人嘮叨起來,這可也太能嘮叨點了吧,不光耳朵疼,腦瓜子也嗡嗡地。
真要是娶個這樣愛嘮叨地媳婦,怕不是得折壽十年!
要不是他們跟董翠花是合伙人關係,老實講,他也受不了。可現在,你說說人家拎着東西,忙三火四地,好心好意來探望了,你還能只把東西留下,不讓人家講話咋地,那是不是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呀。
於是咳嗽一聲,意思是提醒四荒子,可別跟猴子一樣酸性,說急眼就急眼,想翻臉就翻臉呢。
四荒子聽見劉勝利的咳嗽聲,再見他那倆大眼珠子瞪溜圓,盯着他直鼓氣。
忍不住一呲牙,得,自己這是又衝動了,讓老爺子看不過眼了唄。
在心裏輕嗤一聲:「就董翠花這死樣子,記恩,換位思考,個屁!」
本想不聽老爺子的話,可又一想到這老頭兒的厲害,真挨上一招半式的······
咳咳,在心裏勸自己,行吧,這是我大哥的授業老恩師,大哥以前就交代過,讓我要尊敬他老人家,不能惹他生氣,還讓我啥都聽他老人家的,我尊老,我聽話,我不急眼,唉!
強笑着,把剛才他自己坐的那凳子,拖到董翠花跟前:「來來來,董掌柜的,坐,坐着嘮!那啥,站着嘮嗑累得慌。」
四荒子本來對董翠蘭印象就不大好,雖然此時董翠花說話辦事,細想起來,都算敞亮。
但是說話這麼磨嘰,這麼嘮叨,啊,還這麼沒完沒了的,實在是讓人很抓狂啊。
一再提醒自己,千萬千萬要忍住啊,不能跟她翻臉。
董翠花坐下以後那嘴也不消停,叭叭叭地那話呀,密不透風地,就那麼一個意思,讓她翻來覆去地講過來,講過去,這車軲轆話,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也不知道董翠花咋那麼多的詞彙量,根本不帶重樣兒的,真是聽得腦仁疼啊。
可偏偏人家還幫忙拜託醫生好好救治了,四荒子還不能不說兩句感謝話,誰讓裏頭救治的是他親大哥、親大嫂呢。
尤其剛才劉勝利還又教過他為人之道,啥要懂得感恩,要學會設身處地為別人也着想一下子。
加上劉勝利倆大眼珠子瞪着他,他不開口感謝能行麼。
於是硬着頭皮一抱拳,鄭重說道:「我代我大哥大嫂,多謝董掌柜的了!這份情,咱們記下了,日後必有報答。」
四荒子還留了個心眼,感激是感激,但具體的咋報答,他可沒說明確嘍。
就先這麼含糊着客氣一下子,以後也肯定會以不傷天害理為報答標準。
反正到時候董翠花要是敢讓他們,幹啥壞良心的事情,他們肯定不干就是了。
但別的忙,能幫的肯定會幫一把的。
董翠花看四荒子說這話,嘎嘎一笑:「你看你這話說的,這不就見外了麼!啥報答不報答的,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
想着自己陪這爺倆也半天了,講了這麼多寬慰人心的話,估計也安慰得差不多了。
你看,她還真是好心,就怕裏頭的人在搶救,旁的人還好點,畢竟沒啥血緣親屬關係,但是四荒子跟劉勝利不一樣啊。
劉勝利那是大荒子的師父,過去講究師徒如父子,這感情肯定深。
四荒子更不用說了,那是大荒子的親弟弟。
她就怕這倆人,再着急上火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