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劉勝利垂死的樣子,屋子裏的眾人,心裏都不好受。
這麼多年來,劉勝利雖然因為重傷退隱江湖,可他也沒說啥也不管。
門派裏頭的好些決策也都是他制定的,好多人也曾經因為他而活命。
現在這副油盡燈枯的樣子,怎不讓人心裏難過。
外頭這時候也有聽到消息的門徒,紛紛圍過來,要送掌門人最後一程。
整個三不留派籠罩着悲傷的氣氛。
正在這時候,就見從外頭跑進來一個門徒,悄聲詢問姜姑姑:
「姑姑,林副官派來個人,說有點事兒要跟您談,您看,是見還是不見?」
姜姑姑現在也不敢離開劉勝利過去見客呀,怕萬一她出去這麼會兒功夫,劉勝利人再沒了,那可不是遺憾終生麼。
畢竟倆人打年輕的時候就認識,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情分在那裏呢。
劉勝利這一輩子,也算是為了三不留派鞠躬盡瘁,臨到他要沒了,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出去見客,不是那麼回事兒,顯得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可林副官他們剛幫完三不留派的忙,現在來了人,指不定找自己有啥事兒。
也不能不見。
不見,可不就顯得自己這是卸磨殺驢了麼。
林副官他們還不得想,咋地,剛幫完你們的忙,你們就翻臉不認人了,派去的人,你們就給晾那兒,連見也不見。
這是不是也不好。
姜姑姑看了看屋裏頭的人,一想能在這兒的待着的,也都不是啥外人。
想必林副官派人來講的話,也不是啥特別機密的。
那就領這兒來見一面吧,看看有啥說道。
擺擺手,安排門徒,把林副官派來的那人領進屋。
來人是個土肥圓,尤其他腦瓜子上還沒頭髮,圓滾滾的身子,蒜頭鼻子蛤蟆嘴,還長了一雙小眯眯眼。
穿着一身土布大褂,看着和和氣氣的。
一進門,就給大傢伙團團做了個揖。
姜姑姑忙喊人給他看座。
這人坐下以後,沖姜姑姑一抱拳,笑呵呵說道:
「鄙姓王,您老人家可以喊我小王。我們林副官派我來呢,是有這麼個事兒。」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林副官在半路上就聽說您這邊,好像要把人撤出去避難。
正好,我們呢,有挺多用人的地方。咱們長官更是求賢若渴。
您看,有沒有兄弟,願意到我們那邊去的。
咱們肯定能保證好好對待,不帶慢待的。」
姜姑姑和議事堂幾個老頭兒一聽,得,這是來挖牆角的。
姜芍藥咯咯一樂:「說句實在的,咱們三不留派的這些弟兄們呢,從來門派里,咱們就沒拘着他們,更沒說讓他們必須幹啥。
他們出去做啥事兒,或者想加入哪個組織,咱們從不干預。
當然,不能做些個禍國殃民的事情,那是肯定的。
他們在外頭遇到困難了,咱們有能力,哎,肯定也幫忙。
但是要是真不湊巧,咱們騰不出空子來,那也只能自認倒霉。
說白了,咱們門派裏頭的兄弟們,秉承的是門派遺志,過去是驅除韃虜,還我河山。
現在是抗日救國。
因為這個共同的目的,大家才聚到一起來的。
咱們門派裏頭的兄弟們,都是自由身。
他們想去哪裏,不想去哪裏,咱們不控制。
所以說,去不去的,你得問他們自己。
我們幾個老傢伙,現在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