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陳秀秀扯着脖子喊的這聲音,嗓門夠大的了。
可這些人打群架的人,全都打上頭了,即便有的人聽見聲音想罷手,可跟他對打的人不停手,那他為了不被打,也只能選擇繼續打下去了。
所以陳秀秀也就喊了個寂寞,啥事兒不擋。
這兩伙人那是該打還打,該罵還罵,就沒一個人聽話停下來的。
把個陳秀秀給氣得是七竅冒煙,氣急了,就把槍給拔出來了,想着也不能讓他們這麼打下去呀,這要是旁的時候,打也就打了。
可現在是在啥地方?
這裏可剛跟日本鬼子打完仗,正打掃戰場的時候,咋滴,嫌人死的不多,還想多糟踐兩個是咋滴。
她就想鳴槍示警,讓這些人罷手。
就別打了,再打,萬一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那可成笑話了。
可還沒等陳秀秀開槍呢,就聽見離此不遠,「砰砰——」兩聲槍響。
把所有人都嚇一跳,這些打群架的,也停下來了。
所有人都把槍給掏出來了,都尋思着是不是日本鬼子又捲土重來了。
各個警惕地望着四周。
還有人已經往發生槍響的地方跑過去打探消息的。
這一瞅,就見從槍響那地方,一個中年男人懷裏抱着個女人,瘋狂往這邊跑。
後頭還跟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兒。
有認識這仨人的,離老遠這麼一看,這不是扒拉狗子一家人麼。
咋滴了這是?
中年男人,也就是韓志剛,邊跑邊喊:「大夫,哪裏有大夫?我媳婦讓日本鬼子開槍給打中了,誰來救救她呀——」
聲音悽厲,透着那麼一股子絕望和害怕。
眾人當下就是一驚,都把日本鬼子給打死了,剩下那些沒死的,也都逃跑了。
這時候哪裏來的日本鬼子,還把韓志剛媳婦給開槍打了。
你瞅我,我瞅你,都驚疑不定。
剛才給曾峻岭瞧過病的那個抗聯方面的小大夫,抓起地上放着的小藥箱,三步並做兩步,「噌噌」就跑過去,喊道:
「我是大夫,快放到地上,讓我看看!」
巫勝衣跟那些戰巫族戰士們點點頭,也起身領着人馬,跑過去了。
她想着如果沒啥大事兒還好,如果真的傷得厲害,說不定自己可以幫忙。
包括陳秀秀她們,也全都圍了過去。
就見韓志剛懷裏的桂花,此時面無血色,緊咬牙關,估計這是疼得狠了。
再一看,身上跟血葫蘆似的,根本也看不出來,到底都傷到哪裏了。
韓志剛跑了這麼一段路,雖然不太遠,可他擔心、害怕、恐懼之下,跑脫力了,把桂花一放到地上,整個人就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來了。
只嘴裏一疊連聲地喊着:「大夫,快救救我媳婦,大夫——」
後頭跟着的扒拉狗子這時候也追上來,跑得噓噓帶喘,也驚慌失措地喊着:
「求求你大夫,快救救我娘!」
抗聯方面的小大夫叫吳大白,見桂花自己還有意識,就問:「大姐,您傷在哪裏,自己知道不知道?」
實在是桂花渾身上下都是血,冷不丁還真看不出來到底哪裏受傷了。
桂花的嘴唇皸裂,眼睛微微睜着,茫然地望着天空,並不說話。
她身上滿身都是血,這些血,旁人身上其實也不少,大多數都是剛才打仗的時候,打日本鬼子濺到自己身上的,現在大多還新鮮着。
打鬼子的時候,桂花存了死志,短兵相接的時候,那真是毫不惜命,嗷嗷就是砍呢,殺呀。
她身上自然比旁人身上的血更多,除了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