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秀看着這么小的孩子,哭得哇哇的,心裏也是難過得很。
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最見不得孩子受苦。
於是非常嚴肅地說道:
「老大爺,您放心,我馬上派人徹查此事。如果真是我們這邊工作不到位,出了啥差錯,因此導致您兒媳婦喪命,我絕不包庇。
該咋辦就咋辦。
快把孩子抱起來吧,天氣這麼冷,地上涼,別把孩子給折騰病了。
唉,可憐見的,帶回去好好哄哄吧,孩子哭得挺厲害的,晚上可千萬注意着點,別再發燒生病啥的。」
田發財慢吞吞地,有點不情願地把小女孩兒抱起來:
「好,陳大當家的,那老朽可就在家裏聽您的消息了。」
轉身抱着孩子就走了,連草蓆上的女人都沒管。
陳秀秀眉頭緊皺,怎麼瞅這姓田的老頭兒,怎麼有點不對勁兒。
嘴裏把兒媳婦說的跟親生女兒似的疼愛在意着,不找出兇手就不罷休的樣子。
可連兒媳婦的屍體,都忍心扔在這兒不管,這表現,可跟他說的話,明顯不符。
眾人看田發財抱着小孫女走了,也紛紛散去。
劉勝利等人這會兒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聽完事情經過,可把劉勝利給氣壞了,那嘴跟機關槍似的,就叨叨開了:
「要我說這些人就是不知道好歹!
我就說不應該帶他們一起撤離,你還非得要帶他們一起走。
你瞅瞅,眼瞅着要走了,還給咱們整這一出,他娘的,這是噁心誰呢?
他兒媳婦自殺死了,那得從他們家自己找原因,咋還能訛上咱們山寨呢?
咱們又沒說強迫讓他們必須跟着咱們一起走,更沒人過去跟他兒媳婦說三道四的,這死了,還非得讓咱們給他查明白了到底咋回事兒,德行!
我看就是你一慣好性子,把他們給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咱們啥事兒都替他們考慮,再難咱們都願意護着他們,可他們呢,淨整些么蛾子出來折騰人。
就該把他們這些人都扔到這兒,不管他們死活就好了!」
劉勝利這是真氣着了。
王老虎摸着自己剛蓄起來的幾根胡茬兒,撲棱一下大腦瓜子,賊眉鼠眼地說道:
「我看沒準啊,這兒媳婦的死,跟她這老公公有關。唉,就扒灰你們知道啥意思吧?」
四荒子眼珠子一瞪:
「扒灰?不能夠吧?我可聽說這田大地主,那最是正經不過的那麼個人了。
一家子人,肚子裏都是有大學問的。
還能幹那缺德事兒?」
文四海在旁邊接過話頭兒:
「嗨,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吧?沒聽說過一句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麼?
像咱們兄弟這樣,胸無點墨的人,才是真正經。
反倒是那些肚子裏有大學問的人呢,那都是假道學,假正經,平時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裝出來給人看的。
其實肚子裏最是男盜女娼,不是好東西!」
王老虎一聽,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還特意跑過去看了看草蓆上的女屍,過來對大傢伙講:
「哎,你們還真別說,我過去仔細瞅了瞅那女屍,這可不是吊死的啊。
我看得真真的,這是先殺死了,然後給吊上去的。」
「哎呀媽呀,真的?我也去瞅瞅!」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我也去我也去!」
這些人都跑過去看女屍了。
只有陳秀秀沉着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