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厚魁瞪了陳儉一眼,陳儉嘟嘟嘴,頭一扭不說話了。
石老頭領着陳家父子去看陳秀秀,陳厚魁端着熬好的小米粥餵陳秀秀吃,邊餵邊說:「秀秀啊,來張嘴,咱吃點東西,多吃點東西好得快一點。」
陳秀秀實在打不起精神,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吃了兩口,心裏想這聲音,怎麼那麼像自己爹呢。睜眼一看,不是自己爹又是誰,不但自己爹來了,弟弟也一起來了。陳秀秀心裏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叫了一聲「爹」,哽咽着就再也說不話來了。
陳厚魁忙安慰道:「秀秀啊,咱不哭,不哭哦,爹這不是來了嗎?聽話,好好養病,有什麼事兒,都有爹給你做主呢!」
陳秀秀見親人一來,心裏頓時溫暖起來,這一高興,病也好了大半。經過幾日慢慢調養,漸漸好了起來。有一天陳儉給陳秀秀端藥的時候,心裏納悶:「這是什麼藥啊,怎麼這麼臭啊!」
見了石老頭就問:「這是啥藥啊?咋這味兒呀?」
石老頭小聲說:「這就是鍾先生教的方子,把帶屎的雞腸子兩頭用繩子繫上,好熬水,連服七天這病就能好嘍。」
陳儉也不懂,就笑:「這玩意兒也能治病,鍾先生可真神了!」
石老頭又說:「別和你姐說,說了怕她喝不下去。還有啊,鍾先生說這兩天最關鍵,千萬不能再受風着涼,否則就會前功盡棄!明天是第六天,再過一天就痊癒了!」
石老頭見陳秀秀家裏人來了,自己也不方便再去陳秀秀屋裏。陳儉回去自然不會和陳秀秀說,只盼着姐姐的病早點好。
第六天,陳厚魁見陳秀秀病好了大半了,自己出來四五天有些不放心家裏,留下陳儉在石家,自己先回去了。
第七天,臨走對陳秀秀說:「秀秀啊,以前家裏窮,讓你受了不少委屈。現在家裏條件好多了,要是在石家不順心就領着小貓回來,爹養得起你!」陳秀秀雙眼含着熱淚,不住地點頭。
今年冬天來得早很多,一些動物還沒準備足過冬的糧食呢,天就下起了大雪。這天一睛,小鳥啊,松鼠啊,野豬、還有黑瞎子,都忙着出來找食,為了過冬儲存食物和冬眠用的能量。
陳厚魁在路上見到不少動物為了爭食打架的,野豬三三兩兩的在地里拱土,還遠遠地見着一隻黑瞎子,北方黑熊就叫黑瞎子。
老輩人講,這黑熊為什麼叫黑瞎子呢,是因為它眼神不大好使喚。迎風它能看見,順風的時候,它額頭上的毛髮比較茂盛,加上順風它嗅覺不太聞得到人味兒,所以像瞎了一樣。人都寄希望於它瞎了,所以就叫黑瞎子。
這有經驗的人,離老遠看見前面有黑瞎子,就跑到它的順風口,幸運的人就可以躲開它。
話說現在,陳厚魁有些納悶,奇了怪了,這黑瞎子往年這時候都早已經冬眠了。現在是寒冬,落了大雪還能見着黑瞎子,陳厚魁活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回經歷。
半路上,碰到兩個行色匆匆的官差,陳厚魁心道,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霉了。這年頭,當官的比那些山上的鬍子、土匪還要不講道理。陳厚魁見了遠遠地躲開了,唯恐惹禍上身。
兩個官差一老一少,老的四十出頭,年輕的二十不到的樣子。年輕的邊走邊罵,「他媽的,大冷的天,雪這麼厚,還得去拿人。」歲數大的官差說:「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咱們就是幹這個的!」
兩人正說話呢,聽到遠處樹林裏不知道是什麼嗷嗷叫,聲音傳出老遠。
年輕的好奇,說:「叔啊,這是啥東西在叫喚,咱過去瞅瞅。」
年長的勸道:「有啥好看的,快去石家拿人,別耽誤了正事,到時候老爺怪罪下來,咱們擔待不起!」
年輕的撒賴說,「沒事沒事,看一眼就回來,誤不了事的,叔,就讓我看一眼去吧,就一眼,咋樣?」
年長的沒辦法只好同去,兩人尋聲而至,走近了一看,只見黑瞎子和野豬正打架呢。
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