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緊走兩步,過去把地窖入口壓着的石頭搬開,跳進去就見方娟被五花大綁放在地窖的一角,嘴裏還應景地塞着個破襪子。
只能說做戲人家也是專業的,半點看不出破綻來。
王二看着方娟這慘樣,強忍住笑,給她鬆了綁繩。
方娟伸手把嘴裏的破襪子取出來以後,「呸呸」吐了好幾口唾沫。
瞪了王二一眼,嘴裏卻非常卑微地說道:
「謝謝你肯聽我堂妹的請求進來救我,出去後必有重謝。」
王二也怕地窖里的聲音,會傳到上頭被方梅聽見,因此啥也不敢多說,只是連連說道:
「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某分內之事,實不必言謝。」
扶持着方娟,讓她先上去。
王二自己隨後慢吞吞地往上爬。
方梅一見到堂姐方娟,忍不住落下淚來。
抓住方娟的手,一疊連聲說道:
「堂姐,都是我連累了你,嗚嗚嗚——堂姐你受苦了。
等回家以後,我讓我娘給你燉老鴨湯好生壓壓驚。」
方娟一聽,這戲詞不對啊,此時不是應該方梅衣衫不整,正鬧着尋死覓活麼。
怎麼方梅的衣服是整整齊齊,沒有半點破損的,而且人也啥事沒有呢。
趁方梅不注意,回頭狠狠瞪了王二一眼,心說必然是王二這蠢貨沒按設定好的劇本來,八成戲讓他給演砸了。
以至於方梅此時半點沒有被侮辱的樣子,只是受了點驚嚇,仍然好模好樣的,沒想着尋死覓活,反而還惦記着要回家。
自己為了打消方梅回家的念頭,少不得還得費勁巴力地想辦法。
想到此處就暗恨不已。
但事已至此,必然不能讓自己的一番籌謀付諸東流。
於是方娟眉頭輕鎖,哀哀說道:
「小梅啊,咱們現在這樣,恐怕是回不去家了呀!」
方梅睜着漂亮地大眼睛忙問道:
「啊?堂姐,咱倆被壞人抓了,咱們家裏人說不定得急成啥樣呢。
現在既然脫險了,為啥回不去家了呀?」
方娟被問得心裏一梗,暗恨王二沒按提前計劃好的行事,自己還得替他圓這個場子。
面上卻假裝脆弱,含淚說道:
「小梅,堂姐當然知道咱們自家人看到咱倆失蹤,必然急得團團亂轉,四處打探咱們的消息。
更盼着咱們早日回去,與他們團圓。
可是小梅呀,你也知道咱們宗族裏的那些老古板們行事有多乖張可怕。
咱們家那些姑奶奶們,都出了嫁的人,稍有行差踏錯,為了維護宗族的名聲,還會被他們抓回來沉塘。
更何況咱們倆呀,這可是被賊人抓出來有兩天時間了。你想想,咱們如果回家,即便家裏人不會亂想,別人會不會以為咱們早已經失了清白了。
到時候宗族的老古板們出手,還能讓咱們活嗎?
怕不是咱們家裏人即便想護,也護不住咱們吧?更說不定會連累得他們也受到責罰。
所以我才說呀,咱們回不去家了。
回去,大約也就是個死吧。」
方梅一聽,小臉嚇得煞白,她也想到了宗族裏那些老古板們的厲害。
恐怕回去了,真的會像方娟說的那樣,不是被沉塘,就是三尺白綾被吊死的下場。
嘴唇哆嗦半天,哭着說道:
「可,可我要是不回去,我爹我娘,還有我弟弟他們,找不到我的蹤影,怕不是得急死啊。
嗚嗚嗚,不行不行,即便回去可能沒有好下場,我也得回家見我爹娘和弟弟們一面,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