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矬子覺得現在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不表現出來自己的價值,即便徹底融入山寨,也只可能在裏頭當個普通的鬍子,到時候還得靠聽人吆喝過活,那多沒意思啊。
俗話說,寧為雞頭,莫為鳳尾。
當不了大當家的,至少也得弄個小頭目噹噹。
不然,萬一到時候淪為亂世的炮灰,豈不是白來這世間走一遭。
他可是有大志向的人,即便最終還是會淪為炮灰,他也要做一個有價值的炮灰。
不想做那無名無姓,像路邊的野狗一樣,死了都沒人稀得看一眼的炮灰。
那就只能抓住機會,快速往上爬。
試煉的過程,也是大浪淘沙的過程,就看自己是不是那個金子了。
是金子,到啥時候都會發光的。
於是他就跟陳秀秀建議:
「大當家的,咱們光這麼嗷嗷地跑,我感覺不行,忒虧得慌。
咱們最起碼,也得給後頭的追兵,佈設點障礙啥的,讓他們追的不那麼舒坦才行。
不然,等他們追上咱們的時候,他們神清氣爽,咱們累得都要癱吧了,這還能打得過人家麼。
咱們給他們埋點地雷,弄個陷阱啥的,您看行不行?」
陳秀秀一聽來了精神,其實她本來也有這個意思,只是想給後頭的追兵設置陷阱也好,還是埋地雷也好,沒當用之物。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句話,不是主觀不努力,而是客觀上做不到。
當時讓大傢伙盡可量地拿列車上的新型武器,都是可着槍和子彈,手榴彈啥的拿的,還真沒聽說誰拿地雷了。
但這話她先沒跟高矬子說,想再聽聽高矬子往下還能說出啥來。
反正只要能有這麼個想法,沒條件,那就想法子創造條件上唄。
只見高矬子靦腆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來,配着他這矮小瘦弱的身材,顯得又天真又有點稚氣。
但說出來的話,可有點兇殘。
只聽他說道:
「我小時候家裏窮,吃不起飯,所以長得又矮又瘦。幹不了啥重體力活,想要自己餓不死,只能動點心眼子。
這不,我家那兒距離大山賊拉近,俗話說靠山吃山。
可我呢,家裏窮還買不起獵槍,更買不起鐵夾子弄陷阱啥的。
因此,只能靠自己摸索着,利用山林里現有的資源,像石頭啊,樹木啊,溝壑啊這些自然條件,因陋就簡,自己琢磨着弄了一些陷阱,逮點獵物賣錢,換糧食吃。
好在咱們現在還比我那時候條件要強得多,至少人手足夠。
想利用周圍環境,弄個陷阱啥的,必然比我那時候能快許多倍。
再一個,我呢,當初從列車上,拿了一些地雷,沒往挑夫那筐里裝。
藏草棵子裏了。
這不,撤退回來的時候,我就把這些地雷,分吧分吧,給跟我一起來山寨的那些兄弟們拿着了。
所以,咱們滿可以一邊在鬼子追擊的路上埋地雷,一邊還可以利用山林的自然條件,給日本鬼子埋設陷阱。
如果您信得着我高矬子,我高矬子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帶領弟兄們,給日本鬼子點顏色看看。
您看我這提議咋樣?」
陳秀秀聽完高矬子說的話,眼睛不禁一亮,這小子可以呀,自己都沒想到的事情,他都能未雨綢繆,提前準備這麼多。
這可有啥不行的呢。
馬上對高矬子說道:
「行,你放手去干吧,我讓弟兄們跟你打配合,一切聽你指揮。
另外,我再特殊安排倆人,你做陷阱也好,或者埋地雷也好,讓他們倆在那些地方都做上咱們特殊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