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賽貂蟬問起殺人動機,王二媳婦和程澤銘相互對視一眼。
只見王二媳婦苦笑一聲,說道:
「只是不想繼續忍,也忍到頭兒了。
說起來,我跟王二、程大哥跟他媳婦,都是一場孽緣呢!」
賽貂蟬和馬寶貴一聽,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同情來。
要說王二媳婦方梅,和死在她刀下的程澤銘媳婦方娟,倆人還是沒出五服地本家親戚呢。
她們倆的父親是親兄弟,倆人是嫡嫡親地堂姐妹,這關係夠親近的吧。
可是方娟坑起方梅來,那可真是下了死力氣。
這話還得從王二和程澤銘這裏說起。
這倆人不是本地人,他倆都是外來戶。
但他們可不是逃荒來的,他倆是逃兵。
他們的家鄉,雖然不是富庶之地,但老百姓的生活,相比起其他地方來,也還算能過得去。
尤其程澤銘家裏是書香門第,家裏有田產,出息也夠一家子老小花用的。
王二家裏雖然沒有程澤銘家富裕,但也算小康之家。
至少,這倆人都是讀過私塾,受過教育的。
本來倆人留在家鄉,日子很是過得。
但誰知道就趕上徵兵了,這一上戰場,面對屍山血海,倆人都是新兵,同時嚇尿了。
連滾帶爬地就當了逃兵。
當了逃兵,他倆可就不敢再回家鄉了,怕連累到家裏人。
倆人是老鄉,在外頭自然互相扶持着,你上哪兒,我也跟着去哪,圖的就是彼此能有個照應。
就一路跑到了關外,到汪洋鎮落了腳。
他倆剛落腳,就趕上馬寶貴招兵買馬,開始做大煙生意。
外地人,在本地本來就不好融入,他倆還是逃兵,身上也沒啥錢,想給地主家當長工,都不大有人願意用。
就這麼地,被逼無奈,就加入到馬寶貴這裏,跟着做起了大煙生意。
倆人再怎麼不濟,畢竟曾經當過兵,受過專業訓練,總比馬寶貴招來的這些泥腿子見識廣。
一來二去的,王二成了馬寶貴的武力值擔當,程澤銘則憑藉智商,成了馬寶貴的狗頭軍師。
成了馬寶貴的左膀右臂,自然賺的錢也多。
混好了,富貴不還鄉,等於衣錦夜行。
而且這麼長時間,估計他倆當逃兵的事情也淡下去了。
王二就不說了,他家裏好幾個孩子,他不回家,自有他兄弟替他孝敬爹娘。
但他離家日久,也是想家了。
而程澤銘呢,他在家是獨子,這一出來當了逃兵,渺無音訊,家裏老爹老娘還不知道怎麼惦記呢。
更重要的是,程澤銘有一樁娃娃親,說白了,從幾歲上,他爹就給他訂了個女娃娃當未婚妻。
他沒死,自然得回去履約,不能讓人家空等不是。
這倆人就琢磨着,應該返鄉,回去看看。
尤其又聽說家鄉那邊也亂起來了,民不聊生的,倆人在這兒發展不錯,也有心想把家人都接來。
在這兒過上安逸地小日子,豈不美哉。
可也是趕巧了,馬寶貴這時候接了一筆大單。
這單子對於整個汪洋鎮都非常重要。
做好了,汪洋鎮以後的大煙買賣就穩了;做不好,恐怕就得被人給黑吃黑吞吃入腹,再無翻身機會。
他們倆作為馬寶貴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那必須得參加呀。
結果好麼,生意倒是做下來了,可王二運氣不好,打鬥中瞎了一隻眼。
程澤銘也身受重傷,差點就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