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晴!快醒醒,北同公社快到了!」
「這位許知青太瘦了,風一吹就倒,臉上還長了道難看的疤,該不會有什麼大病,受不了農村的苦病死了吧?隔壁大業公社上個月就死過一個。」
「別胡說!人家還喘氣呢!許知青,你快醒醒!」
許嬌被女人的說話聲和拖拉機聲音吵醒,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竟坐在拖拉機上,眼皮一抬,看到旁邊坐着一對母子,還有陳茵擔憂的臉。
看到仇人,她美眸全是恨意,伸手就想給對方兩巴掌,抬手卻發現手臂麻皮到不行。
「嗞.......手好麻!」
不對,她明明已經被槍決了,怎麼還能說話,還有酸麻感?
低頭看了眼左手,母親留給她的玉鐲子還在,右手腕瑞士手錶里的時間,晚上7點,左手邊是一大包軍袋子行李,手上還捏着一份上山下鄉批准書,上面審批日期赫然寫着1975年8月2號。
她重生了!
看着陳茵故作單純的臉,許嬌抑制不住想起前世種種。
就是這個女人,許嬌當她是知己,是閨蜜。可是她卻勾搭自己的丈夫高傑生,欺騙她數年之久。
甚至疼愛自己的爸爸,都被毒害。
自己也因為憤怒,將這對姦夫因婦殺害,最後落得個槍斃的下場。
不過,上天庇佑她,給她重生的機會。
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呀!許知青你終於醒了,剛剛怎麼叫你都沒反應,我們還以為你怎麼了,沒事就好,來,先喝口水吧。」陳茵輕柔的嗓音拉回她的思緒。
對上陳茵那雙含笑的杏眼,許嬌一陣反胃,上一世她就是被陳茵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給騙了。
她八歲沒了母親,離遠父親下鄉,人生地不熟的,有個妹子幫她提行李給她水喝,年齡也差不多,她蠢到將對方當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見面就跟她交代了家裏的背景,結果卻被她害了一生。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信她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汽水。」她往後挪了挪,從陳茵手裏搶回軍綠色大行李包,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一瓶汽水喝了口。
看到那金黃的汽水,陳茵不自覺咽了下口水,視線掃了眼許嬌的包包。
包包是新的,裏面又鼓鼓的,肯定裝了不少好東西,看來印染廠廠長的女兒是真有錢。
她心裏閃過幾分嫉妒和貪婪,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友善的樣子:「那就好,這汽水多少錢啊,好喝嗎?我都沒喝過呢。」
這左臉長疤的女知青挺單純的,剛見面就交了老底不說,看到她吃豬油糖,她不過問一句什麼味道就給了她八顆,那味道比過年的糖果還香,這汽水她沒喝過,這麼一說肯定會給她的吧。
許嬌嘴角別有深意一笑,淡定又喝了一口:「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入喉嚨還有點麻。」
見許嬌沒有像預想中那樣給她品嘗,陳茵笑容一頓,總感覺她態度冷漠了許多,但一想到她之前那副沒見過世面的大小姐模樣,她又壓下心思。
沒事,汽水不捨得給,還有別的,只要抱好這根大腿,或許能給自己撈點油水。
她母親重男輕女,想將她嫁給同村的高傑生,高母強勢,彩禮只給二十塊,得撈點東西再嫁人,將來她日子也好過些。
「呵呵,聽起來真好喝。」
許嬌沒理她,感覺肚子餓了,她又從包包里拿出一罐嶺南餅乾。
散裝的奶鹽蘇打餅、夾心餅、威化餅放在罐中,一打開就有一股甜香味,風一吹,連開拖拉機的大叔和一同搭車回村的大娘和小男孩也猛吸了幾口。
這是父親臨走前特地賣的,裏面還有三罐,既能當零食也能飽讀,火車坐了一整天,她都餓壞了。
「喀嚓!」她拿出一塊自顧自吃起來,聲音清脆,還不時有香味傳來,陳茵見了直吞口水,再也忍不住了。
「許知青,能不能給我也嘗一口。」說完她伸手過來要拿。
許嬌毫不客氣打開她的手:「你搞什麼,搶東西吃啊。」
上一世她竟和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