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瘋了?」
「你一個外來人,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兵士們一個個全都不服氣。
更有人直接指出了要害,「你不過是一介村夫,哪裏能會醫術?你要是治人治壞了,我們還得給你擦屁股?」
蕭楓沉色,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冷然堅定,將他的周身籠罩上一層光輝,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治壞了,我自己負責。」
「說的輕巧,你拿什麼負責?這麼多人的喪葬費你付得起嗎?」
看起來是個小將的人依舊不依不饒。
蕭楓眼眸微眯,幾乎是用看着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這個小將,「難道我不治,就不會產生喪葬費了?」
牛德嗶也道:「原本這些人就已經是死馬了,我哥大發慈悲來幫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事兒,你們根本沒損失!」馮吉也道。
幾個小將相視一眼,瞬間被這些話給提醒了。
「伍長,不如讓他們去治,要是治死了,咱們也有話說。」
一個小兵小聲道。
這是明擺着想讓蕭楓背鍋了,蕭楓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他們的意思?
很快,負責此事的小兵小將們便達成了一致。
「行,這邊便交給你!說好了,一切你全權負責,到時候韓將軍問起來,可不關我們的事!」
蕭楓冷哼了一聲,為軍營里這些獨善其身的風氣感到悲涼。
形勢緊迫,蕭楓沒有多和他們囉嗦,立刻便安排起來。
「大牛、馮吉,你二人出去找一些白布、紗布以及淡鹽水過來,記得,布要足夠二十人做衣服、鹽水要十大缸。」
「你們三個,跟着大牛和馮吉,幫他們搬運東西。」
「剩下你們五個,跟我來,咱們需要把傷員全部都抬回營帳里。」
蕭楓安排完自己手下的十個兄弟,便毫不客氣地命令在場的兵士:「至於你們,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把周圍給我清理乾淨,我要求在兩個傷兵營周圍五十米內封路。」
「我不管你們怎麼急着建造新的營帳,只要你們有任何一個建造兵亂入封路範圍,我蕭楓第一個不饒!」
說話間,凜然強大的氣場在蕭楓周身縈繞,在場的所有兵士都不由被蕭楓的氣度所震懾。
大家不由想到,這蕭楓畢竟是打死過蠻兵的人,功夫和脾氣只怕都不是等閒之輩。
小伍長冷哼一聲,雖是不服氣,但也還是答應下來:「可以,我這就去帶人給你封路。」
蕭楓帶着剩下的幾個兄弟,把躺在外面重傷的兵士們全都抬進了已有的營帳里。
但是已有的兩個營帳裏面已經人滿為患,再加上這幾乎和裏面數量一樣的傷員,完全不夠用。
「大家都聽我的,從現在開始,每個傷員拼盡最後一口力氣騰挪,四肢受傷的在這邊、軀幹手上的去那邊、頭顱傷的隨我的兄弟們來這一處」
很快,蕭楓便將在場的傷員分出了幾個區域。
這些傷員無不怨聲載道,都罵蕭楓,「不知道哪裏來的草民,敢在軍營里耀武揚威。」
但是,他們已經受傷很久了,卻依舊沒有人可以治療他們。
此時忽然出現一個蕭楓說願意以性命擔保為他們治療,這些人也都心裏懷着一絲希望。
各自艱難地騰挪之後,原本混亂的營帳里立刻規整起來,且也有不少空地騰挪出。
蕭楓接着便下令,將剩下的傷兵同樣按照傷勢放置,不多時,一營帳便整理出來。
蕭楓又來到二營帳,一眼望去,兵士們的受傷情況和一營帳里差不多,沒有那些奄奄一息一動便死的。
於是如法炮製,二營帳也被整理出來。
此時,兩個僅有的傷兵營帳里雖然擁擠,但萬幸地放下了所有的傷病。
看到眼前的景象,李繼發感嘆道:「這簡直和剛才的地獄天壤之別!蕭哥,不管他們能不能活,至少在這一刻,你,讓他們開起來像個人!」
聽到這番話,所有傷員臉上,都現出了難以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