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沉思片刻,雙手抱拳。
「謹記大人教誨,在下先行告退了!」
看着蕭楓一路走出縣衙,李山眯起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蕭楓進去的這段時間,可把跟過來的牛德嘩急壞了。
「大哥,你怎麼進去了這麼長時間,李大人都跟你說什麼了?」
「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把牛大叔和大猛帶回去吧。」
蕭楓長嘆了一口氣,拉着牛德嘩繞了個彎來到了大牢旁邊的偏門。
「看來李大人還是好人呀,說把我爹他們放出來就放」
牛德嘩看見從縣衙里拉出來的馬車,人頓時怔在了原地,後半句話也來不及說出來。
「爹猛子」
剎那間,猛男落淚。
牛大全和牛猛此時正癱在馬車裏,口鼻中尚有未凝結的血痂。雖然看見牛德嘩和蕭楓來接他們非常高興,但體無完膚的痛苦折磨得他們甚至做不到咧嘴笑一下。
「哥你們終於來了。」
牛猛猛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他本想伸手握住牛德嘩,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僅僅抬了抬一根血肉模糊的手指。
至於其他的幾根手指,蕭楓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夠接得上。
「來了,哥來了!大猛,你堅持住,爹,你千萬別睡,咱現在就回家。」
牛大全眨了眨眼睛,算是給牛德嘩一個回應。
「你下去,俺要帶我爹他們回家!」
牛大全的屁股還沒坐熱,便要從車夫手裏搶奪韁繩。
「大牛,把繩套還回去!要是照你拉稻草那麼拉車,到不了家他們就都被顛死了!」
蕭楓三兩步跳到車上,搶回韁繩客客氣氣地交到了車夫的手裏。
「煩請師傅千萬穩一點,車上的兩個人」
沒等他說完,車夫便接過韁繩點了點頭。
「我明白。」
馬車開動,蕭楓和牛德嘩一起來到了車廂內。
「大哥,我爹的傷勢怎麼樣?」
蕭楓之所以一開始讓他留下看家護院,就是怕他看見牛大全和牛猛受刑之後受不了。
可現在,什麼也瞞不住了。
「你相信你大哥的醫術嗎?」
牛德嘩用力點點頭。
「那好,你去前面的藥鋪,去給我買這些藥材。」
蕭楓將一張紙交給了牛德嘩,上面寫着的,是他早已想好的內外傷藥。
趁着牛德嘩停車買藥的工夫,蕭楓趕忙摸了摸牛大全和牛猛身上各處的骨頭。
值得欣慰的是,農戶人家骨骼結實,再加上衙役們在打的時候也沒下死手,二人受傷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
一番正骨,蕭楓總算是能鬆口氣了。幸好他們二人沒有什麼大礙,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牛大嬸以及牛德嘩交代。
一盞茶的工夫,牛德嘩帶着一串藥包返回了馬車上。
「大哥,你要的我都買來了,你看看對不對?」
蕭楓拿起幾包草藥聞了聞,接着拆開了一包粉末,餵給了牛大全和牛猛每人一大把。
「餵點水,讓他們慢慢把藥吃了!」
說着,蕭楓已然拿着腰間水袋一點點給牛大全餵水了。
牛猛的傷勢輕些,拿過牛德嘩的水袋兀自喝了起來。
「哥,我沒事,楓哥幫我治好了!你看!」
牛猛拍了下胸脯,儘管他強忍疼痛,可還是咳嗽了兩聲。
牛德嘩猛地拍了一下車廂柱子。
「畜生,這群畜生,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把他們全都給宰了!」
牛大全吃了藥,胸中淤積的血塊緩緩散去,說話的力氣也終於能提起來了。
「德嘩別,千萬別衝動!」
蕭楓扶着牛大全躺下。
「牛大叔,你儘管放心,對付劉成的事我們已經想好了,不會隨便犯險的!」
蕭楓悄悄踢了一下牛德嘩的腿,牛德嘩心領神會。
「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