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無數奏摺送到了司禮監,小太監們內閣、司禮監、乾清宮來回跑,一個個腰都快折了。忍不住暗罵,這幫文臣真是有本事,文思如尿崩,洋洋灑灑的萬言書,寫起來比喝涼水還容易。要是放在了後世,絕對是頭一溝的網文寫手,讓無數大神汗顏……
當然這還只是京官而已,等消息傳開,南京還有一幫,一十三省也有大量的官員,想想都讓人頭疼。
為了不讓皇宮被奏摺堆滿了,小皇帝朱由校在十二月二十二正式下令,讓抓人的欽差即刻行動。
捉人的活自然是三法司挑頭,刑部尚書黃克纘領銜,大理寺少卿徐倫,右副都御史曹於汴緊緊追隨。
這個陣容其實有很多學問,黃克纘是萬曆的老臣,和方從哲一樣,都屬於擋人財路的,方從哲讓他領頭,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大理寺少卿徐倫是齊黨的人物,剛剛被提拔上來,也和東林有仇。唯有曹於汴是東林的人,本來二號戰神左光斗想要去山西的。不過鑑於楊漣的戰績,東林黨也聰明了,「神劍」不可輕用,換成了更加圓滑狡詐的曹大人。
除了他們之外,廠衛也要派人,錦衣衛是五太保洪石柱。
掰着手指頭算算,四個人只有曹於汴一個東林的人,孤掌難鳴,關鍵就落在了東廠的人身上。
劉一璟親自面見首席秉筆太監王安,讓他去山西,幫着維護。王安和東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毫不猶豫答應了。當然作為內廷二號人物可不是輕易出動的,劉一璟付出了五萬兩銀票,外加密雲的一處莊園。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王安急匆匆找到了小皇帝,想要請旨去山西。
可是出乎王安的預料,在乾清宮竟然來了一位中年的美艷婦人。穿着藕色衣衫。飄飄灑灑,頭上滿是名貴珠寶。晃瞎眼睛。
這位就是朱由校的乳母客氏!
客氏聽說王安要去山西,頓時大驚失色。
「陛下,這可不行,內廷十萬太監全都靠着王公公管,哪能讓他離京啊!不就是抓人嗎,隨便找一個出來就是了,我看魏忠賢就不錯。」
你們都滾床單了,能錯嗎!
王安當然沒膽子直接說出來。只能說道:「陛下,魏公公剛從廣寧回來,風霜勞苦,奴婢看着也心疼,不如就讓奴婢跑一趟吧,快去快回就是了。」
「王大伴,魏忠賢去的確不合適,可是朕也離不開你,就讓王體乾去吧,他辦事還是牢靠的。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朱由校不耐煩地擺擺手,一瞬間王安的心拔涼拔涼的,三魂走了七魄。出了乾清宮,腳下一滑,幾乎摔倒。
「乾爹,您沒事吧!」小太監急忙扶住王安。
「沒,沒事,你們好好當差。」
太監別管多威風,他們的一切都是皇帝給的,方才朱由校的冷漠,讓王安從骨子裏發涼。害怕!
在一片紛擾之中,欽命辦案的大臣終於離京了。可是早在三天前。就有靈巧的小鴿子帶着消息飛向了遙遠的大同……
查案變成了速度競賽,張恪自然不會缺席比賽。他帶着一千名精銳的義州兵。頂風冒雪,也向着大同趕來。
不過張恪的路線有些特殊,他是直接穿過炒花部的駐地,從草原南下山西。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張恪深知晉商的本事,這幫傢伙是的的確確把大明給賣了的。憑着他們百年的積累,別管多大的事情,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們都能擺平!
張恪要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時間!
「駕!」
戰馬在草原上飛馳,偏箱車輾過厚厚的積雪,留下深深的車轍。所有車輛都經過臨時改裝,上面有厚厚的牛皮,能夠防風保暖。
在張恪的馬車裏,還放着小巧的火爐,裏面上好的木炭熊熊燃燒,寒冷被隔絕在外面。舒服的溫度,張恪有些昏昏欲睡,他伸出了雙手,對着另一邊的少女,張開了懷抱。
「尊敬的公主殿下,快到相公的懷裏!」
滿達日娃正在給火爐加碳,玉手一抖,木炭就落在了車板上,小丫頭惶恐地抱着雙肩,渾身忍不住顫抖。
「不,不要!」
「要不要可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