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人把陸天輝身上的鐵鏈解開了,然後扔到了一處囚車中。
「你們!」蘇清顏氣鼓鼓,讓人待在囚車裏,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嗎,而且四周不避風,晚上是想凍死陸天輝嗎?
「阿臨,我在這兒,你別怕。」蘇清顏坐在囚車的邊沿,隔着木欄握着陸天輝的手。
拓玄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有私心的,不僅為了安撫將士們在戰場的傷痛,再就是他們夫妻二人剛重逢,都說小別勝新婚,陸天輝要是跟安寧回帳了,指不定發生什麼!
拓玄氣的直咬牙,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陸天輝餓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又受了傷,要不是蘇清顏在這兒,他疲倦的恨不得倒頭就睡。
摸着男人結塊的頭髮,蘇清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陸天輝抬眸:「怎麼了?」
蘇清顏露出一口白牙:「我在想,只要我不在你身邊,你就會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
看着自己渾身上下的污漬,陸天輝無奈的抿抿唇,還真是呢,清顏不在他身邊,他何來心思在意自己。
「去打盆水來。」
銀珠手腳極快,很快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就端了上來。
蘇清顏擰乾了布巾,隔着木欄幫陸天輝擦起了臉,銀珠和東珠躲在後面全程姨母笑,低了低頭,白色的布巾上擦出一道血痕。
蘇清顏眼瞳一跳:「你腦袋上流血了嗎?」
陸天輝摸了一下後腦,可能是打仗的時候在哪兒磕了一下吧。
「已經不疼了,沒事。」
分別一年再度相見時,兩人的身份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陸天輝真的有好多話想要說。
「那天你不見了,我真的着急壞了,我跑遍整個街道,都沒有找到你,最後被西涼人抓住,他們在川凌鎮見人就殺,我好擔心,你是被他們抓走了......」蘇清顏哽咽了一聲,傻漢子總是離不開她,蘇清顏不敢相信,陸天輝獨自一人被西涼俘虜的場景,這一年來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相比自己的錦衣玉食,蘇清顏滿腔自責。
撫摸着男人的手掌,上面滿是傷痕和老繭:「逃離西涼人的束縛後,你就參軍了嗎?」
「嗯。」陸天輝點點頭,「我和天明一起逃了出來,被在宋城的梁軍收留,我等不想和難民一樣坐以待斃,就入軍了。」
蘇清顏眼眸低垂,靜靜的靠在木欄上面,兩人明明挨在一起,卻被這牢籠分隔,無法擁抱。
人兒鼻尖紅紅,說話還帶着哭腔:「我是被西涼人抓走的,他們告訴我,我是西涼國的安寧公主,雖然我一直否認,可他們就不放我走,還把我關在王宮,我也費了好大心思才說服拓玄帶我來軍營,我相信只要靠近川凌鎮一點,就能再見到你。」
這個願望的確叫她實現了,只是相遇的過程不太好,陸天輝還要受苦。
「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拓玄放你出來的。」蘇清顏把自己厚實的外袍脫了下來,從木欄縫隙里塞進去給了陸天輝,然後扭頭對着銀珠說,「銀珠,你去廚房端點吃食過來,就說是我要的,挑好的拿,多拿點。」
「是。」銀珠連連點頭,就算那個男人被拓玄將軍關在囚車裏,公主也要陪着他。
軍營里本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可因為蘇清顏的到來,拓玄下旨特意為她開了個小灶,只有她能時常吃到有油水的菜。
「來,阿臨。」蘇清顏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餵給陸天輝吃,她一整天都坐在囚車邊沿陪着陸天輝,餵他吃飯,餵他喝水。
軍營里,有點等級的士兵都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陸天輝身為戰俘,蘇清顏要是不陪着他,只怕連口水都不給喝。
後廚也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才把好吃好喝的送過來。
過路的士兵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大夥私底下議論紛紛,各有各的說詞。
「你知道嗎,我們還有一個孩子。」蘇清顏面容柔和,這個消息一定會讓陸天輝高興的。
男人眼瞳一跳,愣了兩秒:「什麼孩子?」
「我被他們帶走之後,路途身體不適請了大夫醫治,後來就發現是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