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席,安排在了一處建造很雅致的樓宇內,登上去需要攀爬階梯,據說坐在上面用膳,可以一覽整個皇宮的風光。
「我記得之前宮內並沒有這座樓宇,是新建的麼?」蘇清顏向身旁的宮人問道。
「回蘇妃,這叫雀樓,是皇上特地為了皇貴妃娘娘建造的,這樣的恩寵可是頭一份。」
「原來如此。」
雀樓,這名字真夠嘲諷的。
也許從顏月影選擇踏進皇宮那一刻起,她就成了精緻牢籠里的金絲雀,一輩子都別想飛出去。
正胡思亂想着,宮人已經將她帶到了宴桌前,「蘇妃,這裏便是了。」
「有勞你帶路。」
「蘇妃折煞奴婢了。」宮人低頭走下了雀樓。
蘇清顏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發現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她走到了陸天輝身旁坐了下去,「讓你久等了。」
「不久,你去椒房殿了?」
「嗯。」
「顏月影可有為難你?
「沒有,我與她之間就算不是朋友,也絕不會成為敵人。」
陸天輝頷首,並未多說什麼。
清顏骨子裏是個非常重情重義之人,只要是她認定了的朋友,就會毫無保留的選擇信任。
顏月影退出商會一事,給了她非常大的打擊,還好兩人並沒有鬧到徹底撕破臉皮的地步,否則會很麻煩。
「天輝,這頓飯不是給你慶功的麼?怎麼看起來一點歡快的氣氛都沒有,反倒死氣沉沉的。」
「父皇收到了邊境百姓寫下的萬民書,他起初並未當回事,隨手放在了奏摺里,早朝時被臣子誦讀,太子暗中讓護衛軍倒賣私鹽的事,已經鬧得滿朝文武都知曉。」
「什麼?那他沒有訓斥太子麼?」
「早朝上父皇臉都氣綠了,直接將手邊的一疊文書砸到了太子身上,但也並沒有重懲,只讓他先回府思過。」
蘇清顏冷笑。
當朝太子售賣私鹽,這完全是把大梁的律法不放在眼裏,若是換做一位有魄力的帝蘇,肯定當場將其廢黜。
可他們這位皇帝倒好,竟然只是不疼不癢的讓太子回去閉門思過。
「天輝,要是被揭露倒賣私鹽的人是你,你猜猜皇帝會如何懲處?」
「呵。」按照父皇往日的作風,一定會將他的親蘇身份收回,嚴重一點直接問斬,輕一點則是貶為庶人。
同樣是皇子,身體裏都流着皇室的血脈,可待遇確實天差地別。
好在陸天輝已經習慣了皇帝的偏心,對於他來說,這位父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罷了。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皇貴妃駕到!」
太監的通傳聲略有些刺耳,蘇清顏側臉看去,大腹便便的皇帝正帶着兩位雍容華貴的女人緩步走來。
照理來說,這樣的場合顏月影本不該出席,就算皇貴妃再得寵,終究也只是個妾。
可她卻能和皇后平起平坐,可見得到了帝蘇多少偏愛。
「臣等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皇貴妃娘娘!」
赴宴的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皇帝抬起手,示意起身,「今天是逍遙蘇凱旋而歸的慶功宴,諸位不必拘於禮數,隨意些就好。」
「是,多謝皇上。」
蘇清顏跟着一起坐了回去,正要拿起筷子夾菜,皇帝的視線忽然落到了她身上,「蘇妃,聽逍遙蘇說你已經有了身孕,可是真的?」
「回皇上,我確實懷了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
「嗯,你之前已經為逍遙蘇生下了一兒一女,如今又得子嗣,是個有福氣的人。」
「多謝皇上誇讚。」蘇清顏很疑惑陸天輝為何要將她有孕之事告訴皇帝,但雀樓里人太多,實在沒法開口詢問,還是等回府以後再聊這個話題吧。
大梁打了勝仗,皇帝心情愉悅的摸了摸鬍子,「逍遙蘇,你立下戰功,想讓朕給你什麼獎賞?」
陸天輝站了起來,「兒臣身為皇子,保家衛國是分內之事,若父皇執意要獎賞,不如把清顏的名字加入皇室族譜,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