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雯笑得樂不可支,「我家小水真是懂事,好,外婆會多吃的。」
「......」柳玉皎看不下去了,憤然拂袖跑出了房間。
另一側的朝露院,蘇清顏站在院中,冷眼看着周圍的擺設。
「意歡,你看腳底下用來鋪路的石頭,每一顆都是經過悉心挑選的,連一點青苔都看不到。」
「是啊,連姚國公和夫人所住的庭院裏都沒有這麼好的東西,柳玉皎真懂得享受。」
「她早已經把自己視作了嫡出小姐,自然樣樣都要最好的。」
意歡鄙夷道:「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樣的人註定沒什麼好結局。」
「嗯。」蘇清顏視線搜尋了一圈,很快,就停留在了那片花圃上,「你有沒有聞到什麼特殊的香味?」
「有,我從剛踏進這座院子就嗅到了一股異香,但是味道很淡,而且大部分都被花香給掩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蘇清顏的嗅覺異常靈敏,而意歡身為北離人,常年跟各種各樣的香料打交道,所以也練就了特殊的辨別味道方式。
「會不會是有人在花草中間摻雜了什麼東西?」
「有這種可能,蘇妃在這裏稍候片刻,我去看看。」
意歡抬腳走進了花圃內,扒開生長旺盛的花草看了眼,發現地上的泥土顏色有些不對勁。
「蘇妃,這裏好像被人挖掘過,但掩蓋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找個鐵鍬挖開。」
「是。」
意歡拿起院子角落裏的木鍬,沒一會兒就找出了好幾個用油紙包裹着的物件,「蘇妃,挖出來了。」
「能辨別是什麼東西麼?
意歡把紙包湊到鼻尖邊聞了聞,嗆得一陣作嘔,「是麝香。」
蘇清顏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才搬進院子第一天,柳玉皎就送了這樣一份大禮,真是『有心』了。
「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敢對您肚子裏的孩子下手,我這就把麝香拿去國公夫人面前討個說法。」
「等等。」蘇清顏喚住了她,「柳玉皎從小是被母親一手帶大的,感情深似母女,就算你拿過去,她也最多不疼不癢的訓斥幾句,畢竟我的孩子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真的造成傷害可就晚了。」
「先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把麝香好好保存起來。如果她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行徑,到時候一起拿到母親面前,讓柳玉皎再也無法翻身。」
「好吧,我聽蘇妃的。」
現在婚事還沒有來得及操辦,很多瑣碎的事還在籌備當中,這個節骨眼上確實不適合鬧的滿府風雨。
「這座院子裏指不定還藏了其它玄機,一會仔細搜查一下,免得還有沒被發現的麝香。」
「好。」
意歡將整座朝露院仔仔細細的翻查了一遍,正如蘇清顏所猜測的,果然還有其它影響孩子的東西存在。
「蘇妃您看,這張紅木桌子看起來很正常,但表面的一層膠底下被撒了很多細碎的粉末,如果您長時間在這裏用膳飲茶,這些粉末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滲透進肌膚之中。」
「如果滲透進去了會怎麼樣?」
「和麝香效果差不多,但見效沒有那麼快,估計得孩子七八個月時才會有不適反應。」
蘇清顏輕笑,「好本事啊,看來我小看她了。」
「國公夫人把她視若珍寶般的養着,誰能料到養出了一個蛇蠍毒婦。」
「柳玉皎很善於裝可憐,就算事情敗露,她也能一哭二鬧三上吊,把過錯全都推到旁人的頭上。」
「蘇妃今後可得多提防着她,免得遭到暗算。」
「我有分寸。」
之前和殷秀秀穆月華交手數次,早已經練出了經驗,所以對付柳玉皎這樣的貨色根本不足掛齒。
這一日過得還算風平浪靜,趙靜雯忙裏忙外的幫着準備嫁妝,光是陪嫁就塞滿了整整幾個大木箱。
「清顏,你爹爹多年來兩袖清風,沒攢下太多家業,這些還希望你莫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