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洞是打穿了,可與此同時,蘇阿東的嚎叫聲也響了起來。
蘇清顏不由得捂眼:這真是一個敢打,一個真敢扶啊!
她原本只是想讓這個糟老頭子多出些力氣,吃些苦頭,怎麼陰差陽錯的,傷到親爹了!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劉氏到底心疼丈夫,聽見嚎叫,把手裏的紅薯一扔就跑了過來,看見蘇阿東的手,像豬蹄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了,而蘇大柱也一臉驚慌的將錘子往旁邊一放,伸手要去扶蘇阿東的手。
他剛才只顧着使力氣,卻忘了瞄準頭,一鋪子大部分都打在了蘇阿東的手上,此時只見那隻手,青紫一片,高高的腫起,也不知道打折了沒。
「哎呀,你個天殺的,有你這樣當爹的麼!生生把兒子打成殘廢了!」
田老太剛才在屋裏翻蒜舅子,聽見院子裏有尖叫聲出來的時候,眾人已經七手八腳的圍上去了,她雖然聽到議論,有心理準備,知道是老頭子把扶着鐵棒的兒子的手打了,可湊上去一看,還是忍不住當場就狠打了老頭子兩下。
一邊打一邊不忘呵斥着小輩們去找大夫。
蘇香要出去,被蘇清顏攔住了,要及棄的女孩子還是要少出門,才不會招人閒話,她帶着蘇婉去了,臨出門前聽見蘇小安在院子裏興奮的喊叫着:「砸歪了,砸歪了,砸到大伯的手了!」
蘇清顏無語,暗暗在心裏罵了句弱智。
「二姐,咱爹的手都那樣了,蘇小安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沒良心。」
「不要跟他計較,他跟個傻缺似的,估計他自己親爹的手這樣了,他也還是會這樣說的。」
二人雖然說話,但腳步不停,很快就把王郎中請到了家裏。
此時,蘇阿東已經被轉移到北屋裏了,家人都放下手中活計,圍在旁邊,蘇阿西也回來了,把砍來的竹子放在一邊,一臉擔心的盯着自家大哥的手。
「疼嗎?這兒疼嗎?你每個手指還能彎曲不?」王朗中看着腫得像豬蹄一樣的手,滿臉的黑線,捏捏這兒,又揉揉哪兒,不斷的詢問着蘇阿東的反應,最後讓蘇阿東,挨個動動自己的五根手指。
蘇阿東此時臉色蒼白,額上已經滲出了茂密的汗珠,似乎是在忍受着極大的苦楚,但聽見大夫的話,他還是努力的指揮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出來露個臉。
一直到小拇指也輕微的晃動了兩下,王郎中才悄悄鬆了一口氣,對老蘇家眾人說道:「這手還沒完全廢掉,好好將養着,以後能恢復的,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起碼這四個月的時間,可不能再幹活了,人也不可以勞累得多補充點營養,最近這幾天還是先臥床休息吧!省得到處溜達,手總是往下垂直着的,容易充血,對恢復不利。」
「哎哎,那是肯定的,有勞您了大夫。」
田老太說着就要把人往外請,那王郎中卻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你急什麼?我的話還沒說完昵,我得給他抹些活血化瘀的藥物,還得把手給他包紮起來,還得給他開幾副藥調理氣血」
「啊,那這得花多少錢啊?」田老太想早早的把王老中請出去,就是為了不給他藥錢的,畢竟都是一個村的,只是看了看而已,沒給開藥方,也沒給抓藥,更沒有買藥膏,郎中一般情況下是不好意思要錢的。
因為這村里,都是窮苦人家,吃飯尚且勉強,又哪裏捨得看病,他們覺得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好,所以鄉里的郎中也很少給村里人開藥,除非是誰家的男人上山打獵被東西咬了,誰家的孫子高燒不退,家裏捨不得失去,才會讓郎中開藥的。
而就憑剛才王郎中那句:「手沒有廢掉,好好養着能恢復」這句話,田老太就斷定,這是個不用治就能好的小傷,所以是不打算給錢的。
「我說的好好將養着,是讓你們按時抹藥,按時吃藥,不是說什麼都不管就能好,這錢肯定是要花的。」王郎中聽見田老太這話不開心了,他不坑人不騙人,靠治病救人為自己掙點錢怎麼了,被田老太這樣說,好像他是個蠻不講理,想要坑騙人家的騙子一樣,難道他就該免費給村里人看病,不能索取任何報酬嗎?
「切,這個村里就只有你自己是郎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