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君用扇子挑起燕兒帶着淚痕和驚恐的臉,漫不經心的問:「你怎麼傷害清顏了?」
「沒,不,我沒有!」燕兒急促喘息着,驚慌的搖頭。
她的確沒怎麼着蘇清顏,她不過是看蘇清顏不順眼,跟她唱反調而已。
白靈君將挑過她下巴的扇子一扔,嫌棄的說:「你是沒傷到她,但是,因為你,你爹打了她一巴掌,她的臉到現在還帶着紅腫。
事情因你而起,你又是你爹的女兒,女償父債,倒也說的過去。」
白靈君長身玉立,以最優雅的姿態,說着最惡毒的話,卻像是在誇讚人間盛景一般,讓燕兒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聽到白靈君說:「每隔一個時辰,扇她一百個巴掌,扇到死為止!」
「你!你就是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你娘的第一壺水,快燒開了。」
白靈君笑的溫柔,眸子卻冰冷的嚇人。
他話音剛落,聽見水壺吹哨的聲音,甩甩衣袖,淡然的走出了這個沒有窗戶的房間。
身後,是水壺砸人的悶哼和悽厲的女人尖叫聲,如鬼魅,似魍魎。
「主子,汪家那邊的夫人,請您去一趟。」
「嗯。」白靈君點頭,派人去牽馬了。
他三兩句說動汪夫人去衙門做證,除了他的身份,還因為他幫汪夫人毒倒了汪老爺。
汪夫人此時請他過去,無非就兩種結果,治好汪一志,毒死汪一志。
雖然無論哪個選擇,對他來說都是個麻煩,但是他白靈君答應過的事,肯定會做到的。
密室那牆隔音效果再好,終究不是密不透風。
李聽雲就住在隔壁,聽着抓耳撓腮,無比難受。
她當然不會責怪她的主子惡毒,她只會把蘇清顏那個罪魁禍首罵了一遍又一遍。
「是她!都是她!
若不是因為她!
主子為什麼要暴露身份,趟這趟渾水!
就現在的形勢而言,低調行事才是最穩妥的,不是嗎?」
李聽雲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感覺自己的心快要爆炸了,那邊聲音小了一些,似乎是空檔。
她不願意再忍耐下去。
悄悄打開房門,她溜了出去。
隨意撿起幾顆石子,向空中一擲,宅子裏隱藏的暗衛以為有刺客,便十分警覺的追尋而去。
她躁手躁腳的靠近燒水的人,一掌將人劈暈。
進了密室,看見譚氏了無生氣的垂在十字架上,裸露之處全是紅腫及水泡,非常噁心。
汪燕兒一張臉被煽的紫到發黑,臉頰高高腫起,像個豬頭一樣,說話也霧蒙蒙的,已經咬不清晰的字了,但那尖叫仍舊十分悽厲駭人。
李聽雲說:「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蘇清顏那個賤女人,你給我殺了她!」
「嗯!」汪燕兒艱難的點頭。
對於敵人,她本就不打算放過!
李聽雲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割斷繩子,柃着她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起來,隔着牆頭扔了出去。
汪燕兒被摔的頭暈眼花,全身就沒有不疼的,可是求生的本能讓她強忍着一切不適,不敢出聲。
從地上爬起來,她發現已經在白宅的外面了,暫時沒有被人發現,有些欣喜。
但是不敢大意,忙趁着夜色的遮掩,跑出瞭望北村。
密室里的譚氏被醒來的僕人又潑了一壺開水,可是滿是紅腫和水泡的眼皮,再沒動彈一下。
僕人確認譚氏是死透了,連夜卷了蓆子將人扔了。
但是汪燕兒莫名奇妙失蹤一事,讓他非常頭疼。
要是跟主子稟告說人跑了,那他一定會受罰的,最少也得脫層皮。
如果他說死了,和譚氏一起扔了,或許可以獲得暫時的平安,但以後東窗事發,他肯定會比直接承認更
慘。
到底該怎麼辦昵?
正猶豫間,暗衛回來了,問:「剛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