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了,蕊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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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時,玄儀真人忽地從床上起身,身形竟有些踉蹌,一手扶着殿內柱子,氣息急促。
「真人?」安厭見狀不由跟了上來。
玄儀真人餘光瞥見他身影,忽地冷喝道:「別過來!」
安厭愣在原地。
光華一閃,玄儀真人身上憑空出現了純白的道袍,將她玉白的胴體遮住。
「你可以走了。」她背對着安厭說道。
「」
安厭心中不解其意,看着玄儀真人這幅模樣,莫非是因這一場春情,修為又增進即將突破了?
但眼前的玄儀真人,似乎更多的是緊張和失態,剛才兩人靈肉交融之時也沒見她這般。
他猶豫着要不要上前,又聽玄儀真人厲聲道:「走!」
安厭無奈,只好拿起床榻上的衣服穿好,離開了大殿。
等殿門再次關上,玄儀真人忽地癱坐在地,她一手捂在胸前,亮起點點白光,一枚發光的珠子被取了出來,光華散盡,露出黑白相間的模樣。
這是扶搖特意送來給她的至純至陰之物,原本通體漆黑,而今竟是變成了這般渾濁不堪
她一手扶着殿柱,呼吸起伏不定,她感受到了和此前修煉時一樣的滋味,且那濃烈之意比那時更加迅猛無法抵擋。
不同的是,她體內靈氣卻沒再被侵蝕,一股熾烈的陽氣在其氣海上環繞着陰珠游離,此後,她的氣海開始暴漲!
安厭走出殿門後,仍忍不住扭頭向大殿望去。
安他倒是也能感到自己體內的變化,和雙修時完全不同,並不是體內氣海的變化,而是身體本身,仿佛褪去了什麼枷鎖一般。
他並沒仔細感受這些,他更在意玄儀真人的情況。
這下算是失了元陽了。
安厭長舒口氣,向着宮外走去。
夜色正濃,雒陽城內的喧囂也漸漸止歇。
安厭隻身穿梭在街巷之間,晚風在他身上吹拂。
一夜過去。
安厭重新進宮,先去了紫蘭殿。
朝槿和露葵又回來了,兩人站在殿外。
「師尊正在閉關。」
「她要突破了?」安厭詢問道。
「不知道。」露葵搖頭。
朝槿思慮過後說道:「若真要突破的話,師尊應該不會選在城內。」
安厭只得離去,去了浮鸞殿。
天后今日召見了聞人云諫和兵部尚書。
「閱武之禮已準備就緒,兩日後便可正式舉行。」
所謂閱武,便是閱兵,其目的也是趁兩國使臣在時向他們展示一下玄唐的國力強盛。
玄唐的閱武,除了檢閱兵士軍隊,還有神機、玄甲各種兵械重工。
天后派人去邀請兩國使臣,請他們兩日後一同參加這場閱武之禮。
下午的時候,安厭便離開了。
回去時,他又去了趟浮鸞殿,卻發現大殿仍然門緊閉着,玄儀真人還未出來。
他只得無奈離去。
而此刻大殿之內。
玄儀這人端坐在床榻之上正潛心運轉靈氣,大殿被她佈下了法陣,若非如此,早有磅礴如海的靈氣在此噴涌而出,必然將驚得整個雒陽。
而她體內氣海的膨脹速度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修行向來是日積月累之事,她耗費了二十多年光陰才有了這般成就,兩次進入靈境,氣海之龐大早非尋常修士可比!
但從昨夜至此,她的氣海已然膨脹了一倍之多。
若非她的靈境修行尚不圓滿,或許已經觸及到命境的門檻了。
只需等到真正褪去凡胎,化成真靈之時,便是突破之日。
這氣海膨脹的速度讓她近乎忘卻了一切,她必須全身心控制體內的陰珠陽玉,無暇顧及其他。
又是一夜。
安厭回相府時,發現有人在跟着自己,而對方似乎有意為之,在向他傳遞一個信號。
又是那些關外修士嗎?